侍淮銘看何碩一眼,“怎麼了?”
何碩也看向他,“她沒跟你說,她和李爽鬧矛盾了?”
侍淮銘:“我倒是猜出來了,但是問她,她什麼都不願意說。”
何碩:“是李爽的錯,說的話傷到她了。”
侍淮銘問:“到底怎麼了?”
以珍珍和李爽的性格,兩個人應該不會吵架才是。
李爽顧體麵,珍珍不是個愛惹事的人。
何碩平一下氣息,把珍珍和李爽之間發生的事跟侍淮銘簡單說了一遍。
侍淮銘聽完後點點頭,表示全都聽明白了。
何碩又說:“咱們也管不了,讓她們自己去解決吧。”
侍淮銘說:“李爽要是真覺得自己錯了,讓她給咱家珍珍道個歉。”
何碩看侍淮銘一眼,“李爽懷著孕呢。”
侍淮銘:“懷著孕怎麼了?懷孕不能說對不起啊?”
何碩還沒再說話,上課時間到了。
兩個人轉身回教室去,把心思收回到課堂上。
***
珍珍抄了一上午的漢字。
看著鬧鍾上的時間,鞏固完所學內容差不多到做飯時間。
她去廚房扇起爐火做飯,先蒸米飯,再炒兩盤菜,剛好夠兩個人吃。
家常過日子,吃的自然都是些簡單的家常菜。
珍珍做了一盤五花肉幹煸包菜,少少的幾片五花肉煸出油,倒進包菜熗熟。
做好後又炒了一盤小青菜,清脆爽口。
做好飯等了一小會,從窗戶裏看到李爽何碩老周他們先後回來。
坐著又等上一會,才等到侍淮銘回家開門。
聽到開門聲,珍珍進廚房去盛米飯。
侍淮銘掛起帽子先回了趟臥室,出來後洗個手坐下來吃飯。
拿起筷子默聲吃一會飯,他開口問珍珍:“現在心情有沒有好點?”
聽到這話,珍珍微微愣了一下。
她看著侍淮銘眨眨眼,然後應聲說:“還好。”
侍淮銘說話沒什麼感**彩,“你心裏要是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珍珍猜想他應該是知道什麼了。
她低下頭,用筷子輕輕撥一下碗裏的米飯,小聲道:“我怕你覺得我煩。”
老周就挺煩吳大鳳的,她不想把日子過成吳大鳳和老周那樣。
侍淮銘說:“你這性格,再煩能煩到哪裏去。”
珍珍抬起頭看向侍淮銘,猶豫一會說:“我前天去副食店,不小心聽到了李爽嫂子說那樣的話,我心裏挺不是滋味的,很難受。”
侍淮銘:“她可能是口是心非的,你之前不是還說,你性格好,大家都喜歡你。”
珍珍搖搖頭,“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侍淮銘說:“不是,是她讓你感覺到了她喜歡你,那應該就是沒錯,她的行為裏處處透露著喜歡和你相處,那是作不了假的,李爽也不是愛作這種假的人。”
珍珍看著侍淮銘愣了愣,認真想了想他說的這個話。
想起李爽和她在一起相處時候的樣子,確實就是很開心很和諧的,李爽對她沒有半分不耐煩,對她一直都很細心,願意幫她,也願意教她各種東西。
想著想著又想起李爽在副食店說的話……
算了……還是不想了……
吃完飯珍珍就立馬收起了心思,到侍淮銘的房間坐下來,準備學習。
侍淮銘在她旁邊坐下來,沒急著開講,而是伸手拿了兩個東西放到珍珍麵前。
兩個扁紙盒子,每個都有半個巴掌大小。
珍珍不認識包裝盒上的字,便問侍淮銘:“這是什麼啊?”
侍淮銘說:“巧克力,聽說吃了心情會好點。”
珍珍看看麵前這個巧克力,又轉頭看看侍淮銘。
她嘴角微繃,不自覺露出一絲笑意,然後開口說了句:“謝謝哥哥。”
侍淮銘收起閑心,“心情好點了那我們就開始學習吧。”
珍珍點點頭,把兩塊巧克力放到一邊,集中起注意力跟侍淮銘學習新的內容。
教完今天中午的新內容,侍淮銘便上課去了。
聽著侍淮銘開門出去,珍珍放下手裏的鉛筆,伸手拿了巧克力在手裏。
她把包裝盒正反麵都翻了看一下,然後小心打開紙盒的蓋子。
把巧克力從盒子裏倒出來,上麵還包著一層錫紙。
珍珍又小心打開那層銀色錫紙,然後便進裏麵裝著一大片黑乎乎的東西。
而這一大片又做成了一個一個小方格,整整齊齊的。
珍珍從角上掰下一個小方格,慢慢送到嘴裏。
送到嘴裏以後慢慢地吃,隻覺得甜膩絲滑,很新奇的味道。
感覺還挺好吃的,珍珍便又掰下一小格送進嘴裏。
雖然她不知道這東西多少錢,但肯定不便宜,所以她也沒有多吃。
她吃了兩格便把錫紙包回去了,仍裝回包裝盒裏。
然後就嚐著舌尖上的餘味,安心抄漢字。
學完習做好晚飯,聽到大白在撓門,珍珍便出去和大白玩,放鬆了一會。
這時候吳大鳳也在家裏忙著做飯,所以沒時間出來找她說話。
在和大白玩的時候,又碰上下班回來的李爽。
珍珍還是當做沒有看到她,繼續扔著球和大白玩,讓大白跑來跑去。
看珍珍把她當空氣,李爽自然也就沒出聲和珍珍打招呼。
她拎著包走到家門口,拿出鑰匙開門,但鑰匙剛插進鎖眼裏,她又頓了動作。
總歸是不舒服,心裏像是梗著一根魚刺。
頓了一會,她深深吸口氣,拔了鑰匙回身,回去走到珍珍麵前。
她站在珍珍麵前,猶豫一會開口說:“小棉花,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珍珍沒應聲,轉身接下大白嘴裏的球,又扔出去。
大白追著球跑出去了,李爽又輕輕吸口氣,看著珍珍說:“我知道我說的那些話傷害到你了,我……”
感覺說什麼好像都是在狡辯。
停頓一會,她又說:“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挺膈應我的,但我還是想說,我挺喜歡和你做朋友的,我誠心跟你道個歉,我錯了,你原諒我這回行不行?”
珍珍還是沒有說話。
看大白叼著球跑回窩裏去,她也轉身回家去了。
李爽又被晾到了。
她看著珍珍一句話不說地走了,自己隻剩尷尬,下意識又深深吸氣。
沒想到平時軟軟乎乎的,骨子裏還挺強的。
她平複一下心情正準備回家。
步子還沒邁開,忽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句:“人家珍珍不想理你了,你就別自討沒趣了。珍珍那麼好的脾氣你都能得罪,你說你是什麼人啊?”
李爽回頭,看到站在她家門口的吳大鳳。
她看到吳大鳳沒心情,直接撂一句:“請你少管閑事!”
吳大鳳笑一下,“你們城裏人可真講究,跟人吵架都要帶個請字。”
李爽還要再說話,忽又聽到一句硬斥:“幹什麼呢?!”
這聲硬斥來自老周,而和老周一起回來的還有侍淮銘和何碩。
李爽可不願意當這麼多人的麵和吳大鳳廢話。
她咽了嘴裏的話,直接轉身回家去了。
吳大鳳被老周壓住了,自然也沒再站著,也轉身回家去了。
侍淮銘何碩和老周互相道聲“走了”,各回各家去。
***
李爽家。
洗了手坐下吃飯。
何碩問李爽:“怎麼又跟她在門口吵?”
李爽道:“她就愛多管閑事,我有什麼辦法,我懶得跟她吵。”
何碩理解了一下她話裏的意思。
然後看著她問:“管什麼閑事?你找小棉花說話了?”
李爽嗯一聲。
何碩:“怎麼樣?”
李爽:“沒理我。”
何碩看看劉爽,“你跟她道歉了嗎?”
李爽點頭,“嗯,道了。”
何碩:“還沒消氣呢。”
李爽低著頭吃飯,片刻道:“算了吧。”
***
珍珍家。
珍珍吃著飯跟侍淮銘說:“她跟我道歉了。”
侍淮銘接著話問:“那你原諒她了?”
珍珍搖搖頭,“我沒有理她。”
侍淮銘:“那你不打算原諒她了?以後再也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