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搖搖頭,微微笑一下道:“沒什麼。”
李爽當然能看出來她是有事,但沒再問,隻又轉頭看了那姑娘一眼。
吃完飯從食堂出來,兩個人沿著來時的路回家。
到家李爽沒有回自己家,看珍珍也是一個人,她便跟著珍珍來了珍珍家裏,跟著她到屋裏一起去看看書聊聊天。
和剛到城裏的時候相比,珍珍的進步簡直是飛躍式的。
和她略微深入地聊了幾句書上的東西,李爽忍不住笑著說:“你家侍淮銘可真是有能耐啊,居然真的手把手把你給教出來了。”
珍珍說:“他一直就是這樣的,決定了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李爽又感歎一句:“他真不是一般人啊,一般人都像老周那樣。”
兩人說著話,忽聽到門上響起敲門聲。
李爽疑惑,“誰呀?吳大鳳嗎?”提到老周所以吳大鳳過來了?
珍珍起身說:“應該不是,大鳳嫂子敲門不是這樣的。”
她到門上去開門,打開門的瞬間驀地愣住了。
因為在門外站著的,是中午她和李爽在食堂裏看到的那個姑娘。
沒等珍珍開口說話,蔣琳先笑著出聲問:“這是侍淮銘侍團長的家嗎?”
珍珍衝她點點頭,回答道:“是的,但是他不在家。”
蔣琳仍是笑著,把手裏的書送到珍珍麵前,“他不在家就給你吧,你應該是他老婆吧?這是他要找的書,我家裏剛好有,所以就給他送過來了。”
侍淮銘找她借書了?他們在一起聊書嗎?
珍珍伸手接下書,出聲應道:“等他回來我會給他的。”
蔣琳沒別的話,又客氣說一句:“好的,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便轉身走了,走到陽光下小跑了幾步。
珍珍低眉看看手裏的書,頓了片刻關門回到屋裏。
李爽在屋裏伸著頭看到了外麵的情況,心裏也大致明白了珍珍中午為什麼在食堂會問那個姑娘是誰,原來是和侍淮銘有關係。
看著珍珍坐下來,李爽問她:“她和侍淮銘認識啊?”
珍珍把手裏的書放到寫字桌上,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之前我有看到過兩回,她和三哥哥一起回來,應該是朋友吧。”
李爽嗤笑一下,“都結婚了,交什麼朋友啊?”
珍珍微微壓住氣息,“她是大學生嘛,肯定和三哥哥有話說的。”
李爽從珍珍的表情和語氣裏看出了她情緒裏隱藏的東西。
於是她又說:“大學生有什麼稀罕的,你別覺得他們有多了不起。你認真多讀幾年書,不比大學生差什麼,別把自己看得太低了。”
珍珍知道李爽是故意這樣說讓她心裏舒服的。
她衝李爽笑一下,點點頭:“嗯。”
李爽瞥一眼寫字桌上的書,又不客氣地說:“等侍淮銘晚上回來,你就把這本書扣他腦袋上,問他到底想幹嘛?咱不是說封建,男女之間不能交朋友,但他現在是有老婆有家庭的人,那就得注意這方麵。”
珍珍看著李爽,嘴唇間抿一會笑說:“我不敢。”
李爽看著她:“為什麼不敢?你是他老婆,給我硬氣點!”
***
李爽在珍珍這呆到何碩回來便回家去了。
珍珍自己在屋裏又看了會書,然後到點去食堂裏吃飯。
吃完晚飯回來仍是坐下看書。
看到大約八點鍾的時候,侍淮銘辦完事回來了。
珍珍看著他進門,招呼他一聲問:“吃過晚飯了嗎?”
侍淮銘點點頭,“吃過了。”
吃過就不用再做了。
侍淮銘到廚房到了杯水喝,喝完到房間坐下來。
在寫字桌邊剛坐下,他目光瞥到桌子上的書,便轉頭看向珍珍問了句:“這本書是哪來的?”
珍珍回答他:“你朋友送來的。”
侍淮銘仍是疑惑,“哪個朋友?何碩?”
珍珍看著他,“女的,大學生,校長家的女兒。”
蔣琳?
侍淮銘微微愣了愣。
碰上珍珍的目光,意識到什麼,他又出聲說:“我沒有找她借書。”
珍珍輕輕“哦”一聲,沒再往下接這個話。
侍淮銘看珍珍一會,又說:“也不是什麼朋友,不熟,就回家的路上碰見過兩次,說過幾句話,不知道她怎麼知道我在找這本書,明天我把書還給她。”
珍珍點點頭,然後又說:“既然找到了就看唄。”
侍淮銘還是看著她,“你不介意嗎?”
珍珍抿抿嘴唇,看一下侍淮銘的眼睛又把目光落下。
她想說不介意的,但沒說出來,片刻低聲吐出來一句:“介意……”
侍淮銘都沒有找她借,她自己主動送過來,這是什麼意思呢?
侍淮銘沒再說什麼,把書放起來。
珍珍也沒再多說,聚起精神繼續看自己的書。
看完書洗漱回房睡覺。
躺在床上的時候,珍珍眨著眼忍不住想,侍淮銘理想中的另一半,應該就是蔣琳那樣子的吧。如果不是有她,侍淮銘應該就會娶那樣的人當老婆吧。
她好像不管怎麼努力,都變不成他理想中的樣子。
她不是他的愛情,而是他的枷鎖。
***
侍淮銘沒有留下蔣琳送來的書,第二天就托人還給了她。
蔣琳被氣到了,上午拿到書氣半天,下午就拿著書去找了侍淮銘。
在歇下來休息的幾分鍾空隙裏,蔣琳把侍淮銘叫出訓練場,很不高興地問他:“你不是就在找這本書嗎?幹嗎不留下看?我的書有毒啊?”
侍淮銘不繞彎子直白道:“我是有老婆有家室的人,我們還是少接觸比較好。”
尤其是沒什麼重要的正經事,私下裏這種可有可無的接觸和來往。
蔣琳擰著眉看他,“你是生活在什麼年份啊?結婚了就不能有異性朋友了?結婚了就不能看異性借的書了?我以為你是優秀的進步青年,擁有前衛的思想、自由的靈魂和獨特的人格,沒想到你原來是個老封建!”
說完她沒讓侍淮銘再開口,抱著書轉身便走了。
侍淮銘看著她走遠,也沒在原地多留,回到訓練場上去。
回到訓練場上,何碩問他:“什麼情況啊?我看著咋把人惹急眼了。”
幾句話說不清楚,侍淮銘便回了句:“沒什麼大事。”
何碩還想再問,但休息時間到了,便住了嘴。
訓練完傍晚回去,走在路上,何碩又八卦地接著繼續問:“快跟我說說,你都做什麼了,把人姑娘惹成那樣。”
看何碩又問,侍淮銘便把蔣琳給他送書,他又把書還回去的事說了。
何碩聽完了笑起來,“聽起來是有種老封建的味道。”
侍淮銘轉頭看他,“怎麼?除了李爽以外,你還有其他的紅顏知己?”
何碩笑容一收臉色一沉,“那我可沒有,你別給我胡說!”
不讓胡說那就不說了。
但何碩仍是問侍淮銘:“說認真的,你有沒有在心裏想過,如果當初你沒有娶小棉花的話,現在會是什麼樣,會找什麼樣的人,過什麼樣的生活。”
侍淮銘十分果斷地接話:“我從來不想這些沒有意義的事。”
何碩服氣地給侍淮銘豎個大拇指。
然後他又好奇繼續問:“那你和你老婆,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你現在是把她當學生呢,還是當妹妹呢,還是已經當老婆了?”
近來侍淮銘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現在對珍珍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是單純的本能的**,還是他對她已經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感。
當然到現在,還沒得出很確切的結果來。
沒有結果自然也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剛好此時老周又跟上來了,他也便沒再和何碩說這個話題。
老周跟上來後跟侍淮銘和何碩說:“聽說後天全體出去拉練,要在外麵呆五天。”
聽到這話,何碩往西邊看一眼垂落的太陽,“那這五天有得受了。”
但對於他們來說也沒什麼難的,都是習慣了的事。
老周的消息隻是聽來的,所以侍淮銘和老周何碩到家也沒說。
但在第二天得到確切的指令安排後,也就回家把這件事給交代了一下。
老周給吳大鳳的交代是:“少搬弄是非,少出去管閑事,老老實實呆在家裏。”
吳大鳳給他翻白眼,他就把黑沉的臉拉得更長。
何碩跟李爽說的則是:“辛苦你幾天,回來後我好好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