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顧準說。
江鹿眨眨眼：“可是……就是不能領結婚證啊。”
“那我們自己做個結婚證。”顧準親了下江鹿漂亮的眼睛：“如何？”
江鹿：“什麼叫自己做一個？”
顧準笑了下：“還能怎麼做，當然是在網上買一個。”
江鹿瞪大眼睛：“！！！”
居然還能這樣。
過了幾天，他們換上了白襯衫去照相館裏拍照。
館裏攝影師聽到兩個男生要拍以紅色作照片底色的結婚證件照，差點兩眼一黑暈過去。
好吧，不管如何，顧客永遠是上帝。
哢嚓幾聲，江鹿和顧準的結婚照就拍好了。
紅底白襯衫，正式又莊嚴神聖，照片裏，顧準和江鹿笑得很帥氣。
拿到衝洗好的結婚照，回到家中，江鹿把照片貼在顧準買回來
的紅本子上麵。
紅本子上麵的字跡本該是打印的，顧準捏著極細的毛筆，一筆筆地書寫上他和江鹿的名字，就像在寫婚書一樣。
墨色字跡被熾熱的燈光曬幹。
江鹿捧著紅本子，眼裏露出比星辰還要璀璨的笑容。
他開玩笑道：“那這個就算是假證了吧！”
顧準揉揉江鹿毛茸茸的腦袋，他低聲道：“證是假的。”
“愛你是真的。”
江鹿心裏一片震顫，眼睛都紅了幾分。
襯衫係到最頂端的扣子被顧準解開，往下一顆、兩顆。
粗糲的指腹擦過少年細膩又不經撩的鎖骨。
江鹿眼神裏透出一絲迷茫，張唇正要問什麼，顧準的薄唇迎了上來，貼合輾轉勾纏著，親吻逐漸熾熱。
“唔呃……別咬了。”江鹿呼吸急促，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嘴唇被肆無忌憚地侵占著，鼻息之間全是顧準清冽又強勢的氣息。
江鹿好不容易逮著可以喘氣的空隙，熱著臉問顧準又要幹什麼，卻被顧準一把推到沙發上。
他身上的襯衫紐扣早被顧準全部鬆開了，隨著倒下的動作，衣衫往兩邊散開，江鹿雪白的皮膚在燈光下如珠光流轉。
夜晚還未降臨，隻是傍晚。
天邊的火燒雲景觀壯闊又熾烈，雲層卷成各種形狀，像花像魚像愛心。濃鬱的橘色陽光斜斜地透過玻璃窗，照在地板上，空氣中細塵漂浮。
“顧準……”
江鹿麵頰燙紅，雙眼迷離水潤，他被吻得思緒亂如麻，又問了一句顧準到底要做什麼。
彼此都心知肚明了。
顧準好以整暇地說：“或許……”
“要做點兒新婚夫夫該做的事情。”
江鹿羞紅了臉，想要藏起來，沙發上也沒放毛毯……他羞窘地動了動腿。
細白的腳踝卻被顧準握住了，顧準唇角勾起笑：“老婆是不是要叫我老公。”
“還叫名字，生分了。”
江鹿漲紅著臉，臉頰、唇角、眉間都被顧準一下下地吻著。
“叫來聽聽？”
“嗯？”
江鹿舔了下幹澀的唇，低低地喊著：“老公。”
“老婆真乖。”顧準輕笑著，將江鹿的長褲掛在沙發背上，“再喊兩聲？”
江鹿捂著通紅的臉，又胡亂喊了兩聲顧準老公。
客廳裏熱意驟起。
放在茶幾上的小紅本子被夕陽照耀著，硬殼本子表麵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兩次過後，顧準都還沒有離開江鹿，隻是靠著沙發將江鹿扣在懷中。
他拿起手機，啞聲道：“對了，還是曬曬結婚證好了。”
江鹿渾身疲軟，都還坐在顧準那兒，也沒什麼力氣，他緊咬住唇，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你出去啊。”
顧準將紅本子的照片發到舍友群裏，還有兩家人商量婚事臨時建立的聊天群裏。
他輕咬著江鹿的耳朵，聲音極為沙啞：“不出去，待著好舒服。”
江鹿羞得蜷了蜷手指，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起身逃跑，立馬又就被顧準摁回去。
蝕骨之感蔓延到了全身，江鹿眼睫簌簌地撲朔著，耳朵紅得能滴血。
“跑什麼？”顧準薄唇貼著江鹿的耳朵問。
江鹿感受著身後顧準勃勃的跳動，都要哭了。
不跑又要被欺負啊！
群聊裏消息不斷，顧準單手抱著江鹿，把手機消息給他看。
舍友、蔣羿澤和兩邊家長沒一個人說起這個結婚證是假證。
還誇兩人簡直太配了。
“老婆，他們都在
祝福我們。”顧準低垂眼睫溫聲道。
江鹿已經放棄掙紮了，隻求顧準別又來了興致，想待裏麵就讓他多待一會兒吧。
“嗯嗯嗯，對對對，祝福祝福祝福。”
顧準抱著他喜歡的寶貝，嗅著江鹿身上好聞的味道。
“怎麼辦，又想要你了。”
江鹿臉蛋完全紅透，羞恥得不行：“才不答應你！”
***
六月盛夏，天氣明媚又陽光。
婚禮具體日期已經定好了，就在農曆六月十二，這個時間是近兩個月最吉祥的日子，結婚地點暫定在顧家私人玫瑰莊園裏。
顧林森在生意上有許多合作夥伴，兒子的婚禮按理來說也應該要邀請他們，但為了避免那些人在私下議論顧準和江鹿兩個孩子，顧林森和張晚韻商量決定隻邀請親朋好友。
學校裏，張挺、周舟他們也拿到了請帖和喜糖。
請帖紅底金粉字跡，全是顧準和家人一筆筆寫上去的，喜糖包裝極喜慶，每一種糖都經過精心的挑選。
“真好啊，修成正果，喜得良緣。”
周舟看著請帖上江鹿和顧準的迎賓照，心裏欣慰得不行。
大學生談戀愛能走到最後一步本來就很少，更何況還是同為男生的江鹿和顧準。
周舟甚至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還記得大一那會兒，自己似乎窺見了江鹿的小秘密，江鹿費盡心思吸引著顧準，總是找理由靠近顧準。
後麵顧準好像也喜歡江鹿，兩人又因為什麼理由沒立刻在一起。
中間也有過感情波折，但所幸互相喜歡的兩人還是成功地牽了手。
時光流轉，這麼快就到了大三，感情一直很好的顧準和江鹿也要結婚了。
“到時候我肯定給你們包一個大大的紅包。”周舟很欣慰地看著江鹿。
江鹿：“……”
這種眼神他再熟悉不過了，不就是顧準家人看他的眼神嗎？
“咳咳，也不用送禮啦，你人到了就行。”江鹿打趣，“我可不希望你吃兩個月泡麵給我送大紅包。”
周舟被江鹿的善解人意感動得快要哭了，他看著顧準，凶狠地說：“以後你要是敢做出什麼對不起小鹿的事情……”
顧準立馬低頭討饒，他笑著說：“到時候任由你們處置。”
周舟：“這還差不多。”
顧準笑道：“不過你們可不知道，江鹿私下可要凶多了，我可不敢——”
“所以你是因為我凶才不敢咯？”江鹿反問。
顧準輕眨眼睛，立馬噤聲。
見顧準如此吃癟，周舟和張挺哈哈哈笑起來。
張挺好奇地問：“到時候有搶捧花環節嗎？要是有的話，我去搶個捧花，求個祝福。”
“當然有，那到時候你努努力。”江鹿說。
張挺用力地鼓起手臂腱子肉：“這段時間我一定加強鍛煉，到時候看誰能搶過我。”
給舍友送完請帖和喜糖後，江鹿和顧準也分給班上同學許多喜糖，兩人還去了籃球社和學生會，邀請社團團員還有段憑。
“恭喜恭喜啊。”段憑收下了喜糖，“到時候我帶著我弟一起去好了。”
“挺長時間沒見麵了，上次我弟弟還說要來學校找你玩呢。”
江鹿臉上露出陽光的笑容：“可以啊，要是小小來學校了，隨時給我說，我帶他出去玩。”
段憑：“OKK。”
離開燕大，江鹿和顧準還去了一趟體大，把喜糖和請帖給了蔣羿澤，還有他的舍友吳巧鋒。
吳巧鋒自從知道自己和江鹿完全沒戲後，後麵又談了兩段感情，都吹了。
此
刻他無比驚訝：江鹿和顧準是Gay！居然要結婚了！
Gay不是連出櫃都很難嗎？為什麼這兩人居然還能結婚，還這麼幸運可以接受家人的祝福。
蔣羿澤翻開請帖，毛筆字飄逸流暢，一看就是顧準寫的。
“兄弟，恭喜抱得江鹿歸啊，這麼一來你倆也算是合法夫妻，不對，是合法夫夫。”
“謝謝。”顧準唇角勾起笑。
站在旁邊的江鹿耳朵泛起薄薄的紅。
顧準和江鹿結伴離開很久後，吳巧鋒都還有點兒沒回過神來。
蔣羿澤見室友一副天都塌了的模樣，笑問：“他倆都要結婚了，你也談過兩次戀愛，可別告訴我，你現在還對江鹿有什麼心思？”
“誒——”吳巧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江鹿都要結婚了，我哪裏還有可能……”
他看著請帖裏緊緊挨著的兩個名字，欽羨道：“真好啊。”
“要是我哪天能和他們一樣，和喜歡的人結婚就好了。”
蔣羿澤聽出吳巧鋒話裏的意思，也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家長都會像江鹿和顧準那樣，接受兒子是Gay。
他拍拍吳巧鋒的肩膀：“慢慢來。”
***
婚禮前幾周，江、顧兩家人不斷地檢查婚禮流程環節有沒有問題，確保婚禮當天萬無一失。
江鹿微博裏的動態也透露了自己要結婚的消息。
關注他感情的粉絲們驚訝又高興，她們沒想到自己磕的CP真就一發入魂，直接官宣要結婚，她們高興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兩年江鹿的賬號上多了許多粉絲，大家私下有一個粉絲群。
群裏好多粉絲超級想看婚禮現場，都在問到時候能不能直播。
江鹿：【直播應該不行啦，不過到時候我會發一些婚禮主題的插畫，謝謝大家這麼熱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