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典禮過後便是扔捧花的環節。
在主持人的引導下,想要搶捧花的適婚年輕人都站到舞台前。
張挺向女朋友打包票:“我肯定搶到。”
楊倩挽著他的手臂,麵頰泛起紅暈,小聲說:“這種事情隨緣就好。”
“要不要?”任臨安湊到沈佳耳朵邊低語。
沈佳耳朵一瞬間紅了,她輕咬著嘴唇支吾道,“他們不是想要嗎?算了吧。”
任臨安笑道:“寶貝想要的話,我們也搶,誰搶到都是傳遞幸福。”
沈佳輕咳兩聲:“那你試試吧,你的競爭對手還挺強的。”
張挺和任臨安對視,眼睛寫滿了競爭捧花的欲|望。
舞台上,江鹿看見這一幕,心想他的捧花居然這麼搶手嗎?
江鹿捧著以白桔梗和白玫瑰為主花的花球,悄悄問顧準:“老公,你扔還是我扔呀?”
聲音小小的,軟軟的,卻撩撥到顧準的心裏。
這一聲稱呼終於名正言順。
好聽。
顧準唇角不自覺勾起小幅度的笑容,他低垂眼睫沉聲道:“你來吧。”
江鹿糾結著。
沈佳是他的好朋友,張挺又是照顧他的大哥,剛才迎親要不是張挺放水,他還沒那麼容易抱到顧準呢。
可是捧花隻有一個,江鹿隻有往這兩對情侶的方向扔,誰搶到就是誰厲害。
“接下來,請江鹿先生將手裏的捧花扔出去,將今天的幸福傳遞給下一對情侶,想要搶捧花的都看準了啊!來來來。”司儀笑道。
江鹿轉身看準位置,往後一拋,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弧線,捧花如星星墜落到人群裏。
張挺和任臨安同時去搶,你爭我奪,鍛煉了幾天臂力的張挺略勝一籌,他興奮地把捧花獻給楊倩。
大家都在起哄,楊倩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害羞地接過捧花。
沒搶到捧花的任臨安站到沈佳身後,情緒有點兒低落:“抱歉,沒搶到。”
沈佳摸摸男朋友的腦袋,安慰他說:“沒搶到就沒搶到呀,平時你送我花送得還少呀。”
正這麼說著,一束花遞到她的眼前。
楊倩將手捧花拆開分成了兩束花,“這個給你,都要幸福快樂呀。”
沈佳又驚又喜,她的眼睛微微濕潤,接過花束時說:“謝謝。”
……
主持人繼續走流程,長輩上台入座,桌上放著提前備好的茶水。
青花瓷茶杯,白霧縹緲,清雅的茶香徐徐地擴散在空氣中。
江鹿端著茶水,一杯杯地給長輩敬茶。
長輩們眼裏露出欣慰的笑容,喝完茶給江鹿幾個厚鼓鼓的大紅包。
顧準之前一直叫叔叔阿姨,今天改口,稱呼到了嘴邊,雖然有點生疏,但還是順利地說出來:“爸、媽。”
“好好好。”江燕和江爸爸也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紅包。
江爸爸拍拍顧準的手背:“以後啊,你倆好好相處,我們作為家長就很滿意了。”
江爸爸抬眸看向江鹿,自己已經四十多歲了,見慣了大場麵,按理來說可以穩住情緒,可此時此刻還是忍不住眼眶泛著淚水。
江鹿小時候多小一隻啊,特別喜歡騎在他身上,穿著各種毛茸茸衣服,走路一晃一晃,屁股後麵還甩著一條小尾巴。
那時的江鹿,他一隻手都能拎起來,今天已經長這麼大了。
江爸爸看向顧準,忍不住多說了兩句:“之前我態度有點兒嚴格,孩子你別太見怪,江鹿這孩子我和他媽從小捧在手心裏長大,這輩子不求他大富大貴,隻希望他開心快樂……”
坐在一旁的江燕眼睛也微微泛紅,她悄悄地碰了下丈夫:“大喜日子呢,說點兒開心的。”
“新婚快樂啊。”江爸爸收起眼淚,露出笑容。
顧準喉結輕滾,他何嚐不明白家長對孩子的擔憂,他會用時間來證明。
“謝謝爸,以後我和江鹿會好好的。”顧準的眸光尤為堅定。
江爸爸開懷大笑,拿出提前放在衣服兜裏的紅包,鄭重地交給了顧準。
***
伴隨著優雅的小提琴聲,眾賓客起身挪步到玫瑰莊園的宴會廳裏。
風格豪華奢靡的宴會廳裏,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為保新鮮,食材都是今早空運過來的。餐桌上花團錦簇,美酒醇厚,來參加婚禮的貴賓們紛紛入座。
趁著這個時間,江鹿和顧準回休息間,換了套西服。
江鹿身著純白色西服,袖口為最正式的四顆紐扣,其中一顆還是金色跳色,優雅中多了一分高貴和俏皮,胸口的白桔梗胸花也換成了矢車菊藍胸花,花語是遇見幸福。
與之配套的是一條深色係的領巾,江鹿不太會係,低著頭還在搗鼓——
一雙長腿映入他的眼簾。
顧準換了身深黑色西服,內搭英倫馬甲,一絲不苟的背頭被隨性地抓了兩下,幾根稍長的額發自由地垂落,禁欲中透著一點兒桀驁,氣質凜冽。
顧準接過江鹿手中的領巾,緩緩低沉道:“寶寶,抬頭。”
江鹿乖乖地抬起下頜,凝視著顧準的臉。
顧準在給他係領巾時,纖長的眼睫低垂著,微微遮住眉下那雙如寒星淩冽的黑眸。
喉結被修長微涼的手指搔刮著,江鹿覺得有點兒癢。
他被摸得笑出聲,軟著聲音說:“老公,你今天真的好帥呀,我好喜歡你。”
顧準喉間漾開笑聲,他不緊不慢地係著領巾,係好後又給江鹿整理西服。
他輕輕地掐了下江鹿的臉蛋,打趣:“不帥怎麼讓寶寶對我見色起意?”
聽到某個成語,江鹿臉蛋蹭地泛紅,他羞恥地說:“那……那就見色起意了嘛,我們這樣也挺好的呀。”
“始於顏值,敬於才華。”
“合於性格,久於善良,終於人品。”
“對吧,老公。”江鹿主動湊過去顧準,“你低一點兒嘛,我都親不到你。”
顧準心間一片柔軟,他微微躬身,臉頰被羽毛輕拂過時,眸底透著似水柔情。
“寶寶對我的評價這麼高?”顧準笑問。
江鹿毫不吝嗇讚美:“對啊,你超級好。”他抱著顧準的腰,臉蛋蹭著他,“我都不想出去敬酒了。”
“不想去敬酒,那要幹什麼?”顧準揉了揉江鹿的耳朵。
江鹿眨眨眼,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湊到顧準耳邊說:“當然是……洞房呀。”
顧準眼神微怔。
“不都說**一刻值千金。”
江鹿刻意撩撥,他清楚地看見顧準咽了下喉結,壞心眼般,江鹿舔了下顧準頸側的青筋。
青筋突突地跳動著,顧準全身的血液都要煮沸了。
使壞完畢的江鹿正偷笑著,整個人就被騰空抱起。
休息間裏麵本來就備了床,一陣天旋地轉……
江鹿沒想到顧準會突然這樣,還沒想起掙紮,就被顧準傾身壓在了床上。
這會兒還是白天,古典雅致的木窗外天光大亮。
“寶寶都這麼說了,不然就先提前試試,**一刻到底值不值千金。”
聽明白他的意思,江鹿臉蛋倏地漫開血色,白皙的臉頰和脖子紅了一片。
“什麼叫提前試試!你別告訴我你來真的,我隻是——”
逗你玩……
江鹿柔軟的嘴唇被結結實實地堵住,唇腔被滾燙的氣息徹底地侵占,親吻強勢又熾熱。
沒堅持幾秒鍾,江鹿身子就被吻得發軟,完全無力招架,顧準太懂江鹿了。
他知道江鹿最受不了、不經撩的位置。
氣息交換,唇齒追逐,難舍難分。
江鹿鼻腔裏溢出低低的細哼,他抓住顧準的西服,又是叫全名,又是叫老公,嗚咽著求放過。
“剛才不是玩得很開心?”顧準聲音極為沙啞,像是克製不住什麼了。
粗糲的指腹揉捏少年被吻得有點水紅色的唇。
顧準:“還舔我喉結,是吧。”
手指探進唇齒間,進出,動作帶著十足的挑|弄意味。
江鹿臉蛋完全紅了,唇瓣露出嫩紅的舌尖,他羞得不敢說話,他放軟聲音求饒:“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你快點兒起來。”
“不起來,寶寶……”顧準薄唇貼著江鹿的耳朵,淡聲道:“你好軟。”
什麼軟不軟的。
江鹿羞得要死,隻覺得這話好下流,他推著顧準,還推不動。
“都結婚了,老公還不聽我的話。”江鹿嘟起嘴巴。
顧準眉梢輕挑,隻覺得江鹿好笑,敢戲弄他此刻又不負責。
“我起來是可以,那晚上寶寶都聽我的?”
江鹿沒吭聲。
顧準:“好吧,那還是現在就試試……”
江鹿認輸:“好好好,晚上都聽你的。”
顧準站起來時順道伸手將後仰在床上的江鹿拉起來。
江鹿揉了揉燙紅的臉,整理略顯淩亂的衣服,“逗你一下,你還當真!”
他輕哼兩聲,嘀咕著:“好了,快出去吧,都磨蹭了好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