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大師兄把放進墓道的籠子拿出來,籠子裏的麻雀活蹦亂跳的。
端詳著那麻雀,大師兄臉上油然地露出欣喜微笑,他打開籠子,愉快地把麻雀放飛,看著麻雀強力地煽動著翅膀快速飛遠了,他才轉過頭和七王爺劉清墨對視一眼,劉清墨向大師兄滿意地點點頭,隨即,他倆會心一笑,然後不約而同地戴上子陽做的口罩,整理起自己的裝備,整裝待發。
背好裝備的大師兄走向大家,開始仔細地查看大家的裝備,確定每個人都沒有紕漏後,向劉清墨打個手勢,劉清墨又是向大師兄點點頭,除了和子陽以外,劉清墨對每一個人都是惜字如金,非緊要事情,他是不善多說話,子陽很是抱怨劉清墨對她的“另眼相看”不堪忍受!
大師兄得到王爺的允許,走到子陽身邊,拍拍她的肩膀,揉揉她的頭,然後走到隊伍的前列,麵向大家,毅然下令讓大家有序地進入墓道。
子陽心裏暖暖的,揚起頭感激地向大師兄的背影一笑,不小心瞥見劉清墨正專注地看著她,子陽一怔,劉清墨卻適時地給了子陽一個少見的陽光笑眼,子陽收到他笑眼傳來的微笑,心裏一慌,趕緊低下瞬間發燒的臉,跟在六師兄身後,刻意鎮定地走著。
子陽突然想起他們彼此都戴著口罩,劉清墨是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的,隻能看見眉眼裏的神情,她純屬心虛表現,慌亂個什麼勁呀,她可是現代人,還怕二千年前的老古董?別因他亂了方寸,貽笑千年。
子陽一甩頭,甩去那些擾她心智的想法,趕緊緊跟著六師兄快走了幾步,還是有些抑製不住好奇心,偷偷抬起頭,好奇地看向劉清墨,看看他是否還在看她?
視線落到了隊伍的前方,發現劉清墨已經和大師兄在說著什麼,不再看她了,子陽的心安定了,不再慌亂了,這個壞蛋總是出其不意地給人驚嚇,平時眼裏總是冷漠和戲謔的邪氣,今天怎麼這麼陽光?
子陽甚是不解,但心裏也受用,微笑著搖搖頭,不再去費神了,跟在六師兄身後很精神地走著。
剛走到墓道門口就感覺有一陣陰風吹過,她打了一個冷戰,長這麼大,這可是她第一次進人家老祖宗的墳地呀,還要不道德地強搶人家的東西,心裏有些惴惴不安,她不由地雙手合十抵著腦門,緊緊地閉著眼睛,邊機械地跟著六師兄走,邊在心裏默念著:“各路神仙不要怪我,人家老祖宗別發怒,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要怪,你就去怪那個下摸金命令的皇帝吧,與我們這些辦事的苦命摸金校尉無關啊,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
“子陽別怕,你在嘀咕什麼?有冉哥哥在,沒事的。”子陽耳邊突然響起那熟悉的話,同時她的手也被握到一個溫暖的大掌裏。
瞬間,一股暖流從手湧向全身,子陽感動地睜開眼,在昏暗的墓道裏,借著微弱的光,對上大師兄那一雙關懷的眼睛,她感動地向大師兄很信任,很感激地點點頭,腳步不由自主跟著大師兄堅定地走著,大師兄就是她的依靠,她的溫暖。
有了依仗的子陽膽子也大了起來,她又開始轉著頭好奇地看四周,好不容易來古代一趟,什麼好奇的事情也不能放過,都要印在腦子裏,牢牢記住,她要用有限的時間去發現和探索無限多的好奇事,等回到現代她可就是閱曆匪淺的老學究了,一部活曆史,就理所當然地站在曆史學問的金字塔頂端了,可不是那碌碌無為,整天混日子的小助理了,金龜婿也不用釣了,那些金龜婿會自動找上門,任她挑選,主動權在她手裏,願怎麼挑就怎麼跳,還可以把這段經曆寫一部名字叫《來到古代曆險記》的書,一定會引起巨大的轟動……
子陽的思緒在快樂地飛,眼睛卻意外地發現剛才還混合在一起的大家,這時自然分成兩組,她和五師姐被師兄們圍在中間形成一組,劉清墨被烏雅和四大護衛還有隨從們圍在中間形成另一組。
兩組人在墓道裏警惕地緩慢前行,這個墓道有些像現代剛剛開鑿,還沒有安燈的,橫穿大山腹部的隧道,隻能借著不知哪裏來的微弱的光,可以看清四周都是參差不齊的石頭,墓道裏飄著陰暗潮濕的腥臭味,戴著口罩都能聞到,墓道詭秘,道內陰風陣陣……
“有滴水!”不知誰抖顫著喊了一句,大家同時感覺從墓道頂上麵滴下水來,腳底也很滑,大家都下意識地抬起頭驚恐地看向墓道頂上,大家被詭異的氣氛壓迫得異常緊張。
“啊!”子陽倒抽一口涼氣,她驚訝地看見黑黑的墓道頂上有無數雙亮眼睛在一閃一閃的,甚是恐怖。
“嗡!”的一下,腦子轟鳴一片,大腦第一反應是:這裏有鬼,是個鬼洞,那是鬼眼在夜色裏正詭異地忽閃忽閃的!
子陽身體不受控製地琴瑟發抖,牙齒在打顫,後背直冒冷汗,冰涼冰涼的手緊抓住大師兄的手不放,通過依仗大師兄的力量才能讓她站穩,不至於蹲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