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教王小瞧他們美術的莊老師因為生病要休養一年。王小瞧斷定,在未來的一年沒有美術老師,美術課就可以自由放羊,同學們個個高興得上躥下跳。
“同學們,學校將從藝術學院聘請一個美術老師來暫時代替莊老師上我們班的美術課。”棉花開老師總是在關鍵時刻給這些調皮鬼澆冷水。
狂喜的笑聲戛然而止。然後慘叫聲響成一片。
“嘿嘿,以為沒人管你們了?!”棉花開老師故意奸詐地笑起來。
“我們不要上美術課,行不行啊?”王小瞧撒嬌。
“太沒意思了,莊老師總是沒完沒了地要我們寫美術字。”周小周也大聲喊起來。
從來不湊熱鬧的夏米米這次也發表了看法:“莊老師又不是學美術的,他是地理專業的,學校為什麼要他兼教我們美術哇。他隻會寫美術字,不會畫畫……”
“就是因為他寫美術字好,學校才讓他兼美術課的。”王小瞧有些不滿。
抗議聲此起彼伏,說個沒完。吵得棉花開老師有點頭痛,警告他們都不得鬧情緒,美術課也是課,必須好好上。
星期三下午,有一節美術課。
大家都無精打采,窩在教室裏唉聲歎氣,叫苦連天地等待新老師到來。
棉花開老師和一個穿黑衣服、背大黑書包、披長頭發的人有說有笑地往教室走來。王小瞧眼尖,先看到,痛苦地宣布:“折磨我們的長發女魔鬼老師正在棉花開老師的陪同下朝我們逼近!”
“在哪兒?”
“看看——”
一陣慌亂之後,窗口和門口立即擠滿腦袋。
夏米米一邊看一邊琢磨:“我們這個長頭發的女老師怎麼穿男牛仔褲男T恤呀?背的也是男包,穿的也是男鞋……”
大家議論紛紛,都覺得這個新老師有點怪,不愛紅妝愛男裝。
周小周說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敝的,現在男扮女裝的人滿街都是,別說這個新女老師穿男裝,就是剃光頭他也覺得正常。
王小瞧看得很仔細,專門盯著老師的臉看,突然他看到恐怖的東西:胡碴兒。新女老師的下巴和嘴唇上邊都有黑糊糊的胡碴兒。
“周小周,你說得沒錯,如今男扮女裝是不值得大驚小敝,但是如果我們的女老師竟然也敢長胡子的話,你說有沒有理由大驚小敝呢?”王小瞧的這番話宛如一枚炸彈,在全班引起一場騷動。
長胡子的女老師他們還是頭一回聽說。
周小周看看留長頭發的女生們,笑嗬嗬地嚇唬她們:“長發的女生們哪,小心喲,別也像這個新長發女老師一樣長胡子喲。”
夏米米和那些長發女生們都嚇得花容失色。
“我們的棉花開老師也留長發呀,她就沒長胡子。”王小瞧安慰夏米米,“所以別怕,不是每個長發女生都長胡子。這個新女老師隻是億萬分之一中的那個‘幸運兒’!”
女生們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學校怎麼給我們請個長胡子的女老師呀。”金多小聲嘟噥。
“可能是畫上去的。”胡豆猜測,“她不是藝術學院的學生嗎?肯定是在玩藝術。”
“對,這就是行為藝術。”王小瞧聽說過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