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這些接二連三的麻煩令馮增輝愁得白頭發都多了一大把。翌日,他又召集人員開了一次會議。
原本滿座的位置現隻剩下了一半人,馮增輝坐在上頭,掃視了一圈大家,清了清嗓子,說出了這些天來心中已有的決定:“公司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了,惹了一身騷也賠了不少錢,外界都說瑪爾斯是個黑心窩。我馮某雖然刁鑽狡猾,但還算光明磊落,我可以拍著胸脯說我做的每一個工程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想這也是大家一直站在我身邊的原因。如今審查的結果還沒下來,能不能撐過這一關還是個未知數,但有人存心要弄垮公司,不是我悲觀,也許真的凶多吉少,就算僥幸挺過去,瑪爾斯的名聲也已經臭了。所以你們若是想走,我不會有什麼意見,人嘛總是要為自己著想的。”
“馮總,我們不走,我們和你一起奮戰到最後。”
“對,我們不走!”
一個聲音暴出,頓時附和一片。
看著他們如此堅定的眼神,馮增輝很是感動,“謝謝大家……好,我們一起奮戰!”這一刻,他突然又充滿了力量,他不會讓公司就這麼倒下的。
出了會議室,紀嵐對著同行的蘇言哀歎著:“你說公司這是倒了什麼黴啊,怎麼一連出了這麼多事情。”
蘇言同樣歎了口氣,低頭不語,她也想過是誰要害瑪爾斯,會是唐逸麼?她不得不懷疑是自己的話讓他產生了報複的念頭,她曾說過是馮總指使她過去看了帝唐那份金源街的標底,是這樣讓他懷恨在心了麼?但這隻是懷疑,而就在那天下班後,她得以真正確定。
那會是在一個布置得十分雅致的餐館裏,蘇言邀了杭阿婆出來吃飯。晚餐時間,這裏的生意非常不錯。
吃得正歡時,隔壁桌上傳來了動靜,看來有客人來了。
在此,有必要申明一下這裏的格局。它不像一般的餐館一樣能一眼掃遍大堂裏的每一桌,它分為四排,兩排靠邊兩排緊挨,中間留出兩條走道,而相鄰桌位之間都是用雕花的木飾麵隔開的,空間和距離都不會相互影響,隔斷足有兩米高,也就是說你的視線範圍其實很窄。
蘇言她們坐在進門的第二排,剛才留意到的桌椅動靜是從緊挨著的那邊傳來的,她一開始並不知道那裏坐的是誰,直到他們的交談傳來。
那邊的聲音起初很小,她壓根沒注意到,可能是相談甚歡,聊著聊著嗓門就高了起來。蘇言無意中發現那交談著的兩個聲音竟都是她熟悉的,當然,她肯定沒聽錯。一個是瑪爾斯前材料員老王,而另一個居然是帝唐的宋曉清——她記得他,唐逸很賞識他的。
他們倆怎麼會在一起?難道跟那劣質塗料的事情有關?
果然,沒一會兒,他們就將話題引到了那上麵,音量說大也不是很大,剛夠她清晰聽見;果然,背後的那隻黑手就是帝唐。
緊接著,隻聽老王問到:“我比較好奇,馮總他怎麼惹到帝唐了。”
蘇言的心頓時一緊,那邊是片刻的沉靜,然後嗤笑的話語飄來:“誰叫他自作聰明,唐總的女人又豈是他可以拿來用作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