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敏一個冷顫，笑容卻並沒有消失，反而笑得更加多情，熱情的拉起了林暮雪的手，道，“總算看到王爺笑了，這幾年王爺對妹妹可是思念如潮啊！”
林暮雪抽出手，走回了楚天笑的身邊，剛剛的美好，剛剛的靠近，如大夢一場。
莊敏的出現讓林暮雪很不開心，她甚至在責怪當初她出現霸占了楚天笑，後來又引楚天笑落入陷阱，更是間接害了她的父親，她們林家，包括後來發生的一切……
林暮雪望著楚天笑，任性而冷漠得說道，“我不想看到她！”
沒錯，她已經忍了好久，也許當初她可以天真的祝福她幸福，可受盡了命運折磨之後她也有權利去討厭一個人，去厭惡一個人！
因為她所有美好的失去，都是從這個女人的出現開始。
楚天笑冷了臉，鳳目帶刺盯著莊敏，道，“滾！”
“阿笑……”
“聶雲，帶她滾！”
莊敏感覺這夜好冷，他的話好冷，他的眼亦是好冷……他究竟當她是什麼？
楚天笑，你好狠，你真的好狠！
莊敏不懂，其實楚天笑一直都這麼冰冷無情，隻是邊關的那些歲月裏，他錯將她當做林暮雪來疼愛與嗬護，錯將兩年的深情賦予她莊敏。
而從一開始，他愛的就隻有林暮雪，隻是他不喜歡她曾經的飛揚跋扈和囂張任性，隻是那時候他也還小，不懂感情，不懂如何去愛，直到現在。
楚天笑轉身，護著林暮雪回了書房，將莊敏的最後期待關在了門外。他連一點施舍都不願給她，一點都不願……
倒是林暮雪最後看了她一眼，複雜淡漠。
究竟是何時入夜林暮雪沒有發覺，她隻說想休息一會兒，楚天笑便將她安置在榻上，為她蓋了薄毯卸了首飾，自己回到案前批折子。
林暮雪感覺的到，他在盡力維持一種美好，盡力嗬護一場近似夢境的的距離。
許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未抬頭，卻是貼心地問她，“睡不著嗎？要不要熏些香草？”
一刹那，林暮雪想到了還是客棧昏迷的韻兒，想到她與他已經有了一個三歲的女兒，想到他知道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在想什麼？能告訴我嗎？”
他走過來，在榻邊輕輕坐下，夜明珠的光亮中，他看見她眼底的苦楚和悲傷。
林暮雪下意識挪了挪身子，也許是他給了她足夠的空間和自由，她不再像從前那樣拘束，卻也不敢多看的眸子，轉過臉朝著牆壁，道，“我說我來要些東西。”
他側首，好奇地問道，“要什麼？我的命？”
“不是。”
“那是什麼？”
她停頓片刻，幽幽說道，“你的心頭血。”
說完，身後一片死寂，她已經準備好了許多個理由和充足的借口等著他質問。卻不料，後邊隻是他輕微的呼吸，“好。”
然後，什麼都沒有。
她準備好的話堵在喉嚨口，驀然轉身望著他，卻從他臉上看不到半天應該屬於楚天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