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忽然而出現的劇毒,我和玉英驚得目瞪口呆,小妹看著我們,一臉嚴肅地繼續說:
“這毒會惹來千百蟾蜍,爭食其肉,連骸骨都不會留下。”小妹的瞳仁縮到最小,本來白皙的臉頰現在已然慘白。“這‘聖蟾金磷’本來可以控製蟾類,它的特殊氣味是蟾類最喜歡的,一旦釋放就很難駕馭製止,等等我記得九曲溪裏的……”
我們三個幾乎同時失聲,“髭蟾!!!”我心裏的恐懼,那種十幾年來最真實,最恐懼的感覺,恐怕我們沒可能活著走出這九曲溪。地上那大片的黑色發出的惡臭,我簡直忍無可忍。
“走!快走!”我衝著玉英小妹吼著,迅速地拽著她們倆個就衝著宛柔和軒蝶跑去。但是這個時候反應過來好像太遲了。我們的四周已經全都是髭蟾了,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多的髭蟾。周圍黑壓壓的,數目多得恐怖。我們三個被圍得死死的。
“這些就是髭蟾,都叫它們‘雷公角怪’,能看見這麼多的髭蟾,可真是第一次。”小妹是學醫的,對這些生物也有很多研究。我仔細看了一下那個名叫髭蟾的東西,差點沒把我今早吃的早飯吐出來。
那些髭蟾的頭部好像是被門用力夾過的,有好像是先天的畸形,腦袋又寬又扁,張開那張吐著巨大粘稠物的舌頭的大嘴,仿佛什麼東西填不飽它們的肚子。
那雙縱置的上半藍綠色,下半深褐色的眼睛,渾濁得都映不見我們的恐懼。隻有一個手掌大小的身體上,從胯部以致渾身,密密麻麻分布著月牙形的淺色癩斑。最為醒目的就是它的上頜邊緣兩側都有一個尖尖的角質的刺,真的很像是胡須,這也許就是名為髭蟾的原因了。
“沒有常理,不會有這麼多的髭蟾的。在這裏的髭蟾會在冬季產卵,而春季出來,在這時,髭蟾體內積累了一冬的毒素,在這時就會化作劇毒[1]。我們真的……”小妹的語氣近乎絕望。
我的心猛沉了一下。我不甘心把馬的背囊用力丟進了九曲溪,以為可以甩開這種**的根源,但是我們身上已經沾滿了這氣味,髭蟾一點退去的意思都沒有。
“答對了,小姑娘。嗬嗬,想不到會這麼了解我的寶貝兒。真的不忍心讓你成為它們的食物啊!”一段低沉,嘶啞的成年男人聲音飄到我們的耳廓,那種聲音在這環境下更多的給人的感覺就是惡心。隻見一個半人半蟾的怪物一樣的人蹲坐在軒蝶身上,脖子側歪著。
“你是誰,你個混蛋!快放了我們!”我憤怒極了,對那個“怪物”吼著。那人並沒有立刻說話,反倒是髭蟾開始蠢蠢欲動了。縱直的曈孔在近午的陽光強烈照射下,成為了一條縱線,頓時閃出了恐怖的吃人氣息。
幾乎在一瞬間,“啊,啊,啊”地叫聲好像鬧市的叫賣聲,然後髭蟾們向我們展開了凶猛的進攻,無數隻手掌大小的髭蟾刹那間“飛”了過來,這些蟾和普通的蟾不一樣,它們是前腿比後腿長,這種先天的身體使它們成為了飛蟾。
下一個瞬間,那些髭蟾衝上來的陣勢好像是一支由蟾皮精心縫製的打傘,將我們迅速包裹。狂熱的攻勢下,我們又仿佛置身在一個盛滿粘稠物的巨大蟾皮容器,那種惡心的癩毒隻要一施展就會將我們迅速湮沒。
情況緊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衝出去,出來這個蟾陣就有逃生的希望了。我們打退它們。”我心一狠,告訴後麵的小妹和玉英。她們也明白,我立刻禦氣到掌心,玉英內力也湧了上來,小妹有著識毒手套自然不怕這些髭蟾的毒。
在髭蟾來到麵前的那一刹那,我們同時出掌。手掌上因為內力的上湧而旋轉的氣流,迅速地打了出去,離我最近的髭蟾吐著比它那張臉還要大的舌頭,撞到了我的掌風,“咚”地撞擊聲好像是震碎了那隻可憐髭蟾骨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