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姑娘沒興趣。沒別的事,請便吧。”倩如說著抓住我的手臂便要離開,指甲和衣料摩擦的聲音顯得十分刺耳,就像剛剛倩如對尉瑤的回絕不容任何商量。三接也隨著倩如要一同上樓。
“等等,我今天的任務與這兩個男子有關,你不能帶走他們!”
“我要是不答應呢?”倩如簡簡單單地幾個字卻有著說不出來的氣勢,麵紗上的紫蓮安靜地綻開,宛如她詰問的語氣一樣,傲氣十足。
尉瑤玫瑰般的笑容立即凝固,隨即一個瞬間,我隻覺得一股微風拂麵,她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開始捕捉她不到任何氣息,可就在靠近我們的刹那,她身上濃烈的殺氣突然彌散,飛騰如火。
隱匿,永遠要比全盤暴露要難得多。一個人如果能夠隱匿起他最真的想法,那麼他就是最可怕的。
尉瑤暗紅色的指甲猶如黑暗中刺破視野的火舌,紅色潮水一樣瘋狂湧了過來。三接一步擋在我們身前,快速接住尉瑤的攻勢。在這個時候,他確實很像是一個哥哥。在他的身後濕潤的衣服上,有個金黃色的符號,熠熠閃光。倩如指了指那個符號,“那個‘兕羽性靈符’就是他們跟上你們的緣故。事情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那個什麼什麼符的又是什麼?倩如說的都是什麼東西?
忽然三接猛地一掌,將身上剩餘的內力關注在這一掌上。但是尉瑤絲毫沒有退後的意思,她是打算接這一掌,就在接住的時候,我聽到兩人骨骼碰撞的聲音。腳下的地板宛如斷裂的山脊,訇然粉碎。尉瑤翩翩向後滑去,飄落的紅色花瓣猶如空中飛灑的腥臭血液,瞬間鋪滿了尉瑤後退的道路。三接以為自己占了優勢,立馬一縱身,朝著尉瑤的方向,追了過去。
“玫瑰是徜徉花海的精靈。生命的花瓣孤單地飄零,如停滯在液麵的晨露。記住歲月塵封的印記,孤獨的人似乎往往都會被灼傷的。”尉瑤沐浴著花香,悠悠念道。
“邪魔外道,我柳三接從來就看不上你這類人。”向前的步子邁得更大了,不知自己現在踏上的究竟是什麼道路。
“尉瑤是鬼魅宗的‘招魂使者’,是‘暗紅金束’和‘束龍悼花’的主人,你的二哥會死的。”倩如和我的話還是比較多的。
我吃了一驚,看著三接奔過去的身影,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倩如姑娘,你要救救我的二哥啊。”
“他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正說著呢,空氣猛地一震幾乎要撕裂每個人的鼓膜。繽紛的瓣陣像極了空中濃密的雨點,隨著尉瑤的手指,倏地狂卷向三接。在三接的瞳仁表麵,一片片紅色的瓣兒好像一道道紅色的裂痕,仿佛隨時隨地都會講他的視網膜撕破。
“二哥,快回來!!!”
“瓣落之殤……”
……
……
時間不知不覺地流淌而過,往事如流水,被歲月這把利刃抽刀而斷,我們都隻不過是歲月長河中微渺的一粒。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時間漸漸地逼近了生與死的臨界。如果失去至親,那種滋味恐怕是任何言語都難以形容的,我隻知道那是種令人窒息的痛。所以翠怡軒的每個人都在努力著。尋找,尋找那個叫紫凝香的救命稻草。
稀雨斜陽裏的翠怡軒,矗立著的翠怡軒,凝重地看著崇安城。想要在餘暉消失在地平線的霎那,送別這個宏偉又滄桑、喧鬧又沉默、包藏了日月又黑暗一片的帝國,送別這個國度的繁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