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我的表字是希文,你以後可以叫我的字就可以了。不用覺得像是我怎樣救了你就如何如何的。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
“嗬嗬,當然了。我既有了哥哥,又有像你這麼好的朋友,真是太好了。對了,對了,你剛剛說你自己叫朱悅,可是為什麼,又改稱自己叫範仲淹呢?”
仲淹沒有立刻回答小妹的問題,低頷默然,像是有什麼心事似的。
“怎麼了,我是不是亂說話了,別往心裏去啊。”
“沒有,沒有。這是說得哪裏話,隻是這是我以前的往事,要說起來會很長的。我的家是山東淄州的一個姓朱的富戶,相信長山學宮你一定有所耳聞吧。”
“這個相信江湖上的很多人都知道的,提起長山學宮都會心生向往之情的。五代時期鄒平人田敏,少通春秋,篤於經學,梁貞明年間登科,曾曆任國子博士、司業、祭酒、太常博士、太常卿等高級文教職務。”
“唐時曾為詳勘官,教勘九經。二十二年之後,完成了一代偉業。八十幾歲告老還鄉。在耄耋之年仍然不須拄拐,徒步往來於街巷和山野小道,講學於長白山。求學者紛至遝來。”
小妹接著說道,“之後十二年,長山學宮便悄然興起,一時間鄒平學風大盛。田敏同時也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高手,獨創的寒天滅世之功法直到現在依舊是江湖人夢寐以求的秘籍。所以長山學宮曆經百年,依舊興旺。”
“真是想不到,足不出戶的萱兒竟然知道這麼多。看來長山的名氣還當真是不小。”
“我知道的這些都隻是我家私人書院的尹先生教授的,那裏有很多。因為先生仰慕世間文學,所以經常會將長山學宮,白鹿洞書院,應天書院,和嶽麓書院並稱為當世四大書院。”
“一點都沒有說錯。因為我母親十分注意我的學養,所以從小時就在離我家不遠的長山學宮求學。也是曾經隨著師傅出遊關中,心中的胸懷自是寬廣了一些。等到學業有所成之後,讀書求知的欲望更加急切,所以我的師傅便推薦我到醴泉寺解讀。”
“我的母親舍不得我,不想讓我到遠的地方去。畢竟在長山學宮,還是可以日日與母親相見的。但是父親卻是絲毫反對,而且十分讚成,對我十分支持,畢竟是男兒誌在四方。我的兩個哥哥真的是開心極了,從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好像就很討厭我。因為我在家的時候也少,所以接觸還是比較少。當時我隻覺得是我不太好相處。當時我隻是一心求學,心中向往著醴泉寺,以為他們是支持我,我便順利地去了醴泉寺。”小妹沒有插話,雙手托著下巴,認真地聽著身邊這個大男孩兒說著他的往事。
“醴泉寺是濟東的大佛寺,相傳是南朝宋齊之間,由莊嚴法師所創建。唐中宗時,寺僧仁萬重建。寺成之日,東山岩石間有泉水湧出,掬而引之,味甘芳,所以唐中宗特賜為“醴泉寺”。我拿著師傅的推薦信來到寺中,見到了住持一慈法師,到現在我還不知是什麼原因,他給予了我很多的學習住宿的便利。每天為我講授一個時辰的經史,其餘皆自學。如遇到疑難的問題,可以第二天向他請教。”
“也真是奇怪,一慈師傅每一次講授之後,我都會覺得境界大增。但是正當我用心學習的時候,突然發現家中寄來的錢越來越少,甚至都快維持不了我基本的生活了。我當然是很聰明的,既然生活艱苦,我便苦中作樂。我每天煮上一碗稠粥,任其變涼。涼了之後劃成四塊,早晚各兩塊,拌上幾根醃菜,調拌些醬汁,也是十分鮮美的。我當時把那個起名叫做‘朱悅四粥吃法’。嘻嘻。”聽著仲淹的語調絲毫沒有覺得生活艱苦。
“希文哥,你說的不對啊,你家不是個富戶嗎,怎麼會寄得錢變得越來越少呢?”
“咳咳……在我讀書的後期,家裏都不會寄來錢了,完全斷絕了聯係。一慈師傅看我讀書勤奮但是卻吃得越來越少,所以每天都會給我一張餅子。對於我來說,一張餅子雖小,但足以改善我的生活。”
“我三年之後完成了學業,告別了師傅,返回我家。可是我發現當我回到家裏的時候,我發現家裏的宅院變得極為奢華,簡直就是用金子堆砌的一樣。我進府才發現,父親早就已經因病辭世了。我那兩個哥哥繼承了家產,他們兩個不思進取,盡享榮華,金銀大把大把地往外灑。我作為他們的弟弟,自然勸了很多次。”
“可最後終於把他們惹得惱怒。他們十分傲慢地說道,‘就算是我們花錢,也是花我們朱家自己的錢,關你什麼事啊。你借讀在醴泉寺的時候,一定知道寄到你那裏的錢越來越少吧。那是我們將你母親的寄出的錢扣下的。因為你不配花我們朱家的錢。’”
“我當時十分不解,‘什麼叫做我們朱家自己的錢,什麼叫做你母親,你們在胡說什麼啊,’後來我從母親那裏最後得知,原來我是母親在我兩歲的時候改嫁這裏來的,父親範墉之前就應經去世了。我原名叫做範仲淹,母親來得時候,除了帶上家裏祖傳的焦尾琴別的什麼都沒有帶上。我聽到這個之後,打擊真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