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墨猛的抬頭,下一刻,他便看到了那張讓她等待了近十年的臉。
那屬於年輕人的稚氣天真已然在對方臉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歲月與磨礪留下的深沉堅毅。
有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緩緩滑落,蘇湘墨咬了咬唇,哭的偏高高的抬起的手,像是要向著對方麵上打去一般。
然而那手臂顫抖著去了半天,卻是終究沒有忍心落下,她哽咽著出聲問道:“你現在知道回來了,你心裏可還有念著我?”
看著麵前女子那淚流滿麵的模樣,聽到對方那輕輕顫抖的聲音,曲鳴黔的心也跟著不由得柔軟了起來。
“是我不好,我以後不會走了。”他輕輕開口說道。
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句問話居然得來了自己最想聽到的回答,蘇湘墨微微一愣。
不走了?當真不走了?
她有些心虛的移開了目光,想起了自己在前一日擬定的那份離婚協議書。
倘若當真不走了,那自己那一份離婚協議書還用不用得上了?
她沉默了片刻,終究是沒有開口提起關於離婚的事,轉過身帶著男人走向了停車場。
在回家的路上,兩人都沒再開口。
曲鳴黔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畢竟對於對方被自己辜負的那幾年時光來說,無論是什麼樣的話,都顯得有些過於蒼白。
蘇湘墨沒有開口,總是因為一對方剛剛的回答,驚得還沒回過神來。她是沒有想到對方這一次回來,竟是真的不打算走了。
曲家老宅。
蘇湘墨從車上下來,抬步向著老宅之內走去,誰知剛剛過了那老宅的院門,跟在她身後的曲鳴黔卻是直接被攔了下來。
“這是曲家私宅,現在人等不得擅自入內。”保安麵無表情的說道。
蘇湘墨腳步頓住,轉過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他是曲鳴黔。”
距離上一次回來已經過了六年,這保安哪裏認得出曲鳴黔就是這曲家的人。
那保安神色尷尬的收回了攔在曲鳴黔身前的手,默默向後退了一步,將人讓了進去。
“湘墨,你回來了!我剛剛還在找你來著。”
兩人剛剛踏進院子,一道興奮的男聲便傳了過來。曲鳴黔忍不住向著那人聲發出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的麵孔。
一個年輕人快步從老宅一側的長廊走來,目光緊緊的鎖定在蘇湘墨的麵上,口中則是帶著些許擔憂說道:“湘墨,你怎麼哭了?是在外麵被人欺負了嗎?”
“是誰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一定狠狠報複回去。”
一邊說著,他一邊飛快的湊了過來,蘇湘墨一時之間適應不了對方迅速接近的距離,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沒人欺負我,大哥你說你剛剛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曲銘臻顯然是沒有相信麵前女人的說辭,但是卻也沒有繼續和對方爭辯,而是又笑嘻嘻的開口說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你最近工作的事。”
“聽說你忙公司的事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了,這樣可不行,畢竟身體是很重要的。”
“他說你因為公司那些事累壞了,家裏人和我可都是要心疼的。”
這話說的有些過於親近,蘇湘墨不太高興的皺了皺眉,而麵前人仍在不斷向她身邊湊來的動作,也讓她覺得有些不快。
在曲家也生活好多年了,她又怎麼看不出來,麵前這大哥對她有點意思,隻不過這曲家人卻像是沒有看出來一般未曾表態,這也讓她一時之間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