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這個詞，清某知曉，門內眾弟子，也更清楚！”
事已至此，清尚武也沒有其他的遮掩方式，索性他直接就將心中所想說出了口。
然後他便死死的盯著李九牧，聲音沙啞的說了句：“九牧，若是你要欺師滅祖，那就留在漢宮，若是你還是北關武門的弟子，那就跟我離開，赤雲待不下去，我們可以回北關雪山下！”
“君主，若是你誠心想要留下我北關武門，曲鳴黔就必須要和九曲成婚！九曲沒有害人之心，她和曲鳴黔在一起絕對不會給赤雲帶來任何的麻煩。君主你雖然是曲鳴黔的至交好友，但是大義國難之下，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可如果你要的話，我也無法阻攔。”
話音落下，清尚武直接就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三長老一個激靈起了身，他臉上有幾分艱難之色，不過還是跟著清尚武往外走去。
李九牧死死的捏著拳頭，他聲音沙啞的說道：“門主，我爺爺來了。他，已經清醒了。”
清尚武猛的一頓，他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李九牧沉默了一下，說道：“他已經恢複了，並且找到了國都，他險些殺了曲鳴黔和蘇湘墨，咱們北關武門，已經不能回去那個地方了，我爺爺也是一個瘋子，在他瘋狂之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已經出世，已經知道了赤雲如今的危難，多年之前我們的先輩無奈之下躲入北關雪山之下。現在我們還能躲麼？”?“門內的弟子們，都已經知道了俗世的一切，他們還願意回去麼？”?“門主，你和我師尊為了九曲，限製了太多門人的言語，大家都信奉你們會讓北關武門走上一條正確的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在路的邊緣，難道要倒轉而回，再去那苦寒之地，再過一甲子麼？”
“其他的弟子，你還留得住他們的心麼？”
李九牧的聲音從低沉變得激動，又變得沙啞低沉，他麵色也格外的疲憊了起來。
清尚武明顯被這一連串的質問，說的啞口無言。
他麵色愈發的陰晴不定，尤其是李九牧所說，他爺爺來了並且清醒的事情，給了他更大的壓迫力。
當年李萬年主張隱世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還得到了一些人的認可。當時他父親是門主，他還是才出生不久的孩童。
最後是迫於無奈，才算計了李萬年，重創他，並且給她下藥。
李萬年渾渾噩噩的這些年，他雖然神誌不清楚，但是他依舊是北關武門最強的人。
他有天縱之資，比曲鳴黔更厲害的領悟力，三十餘歲入勢，成化境宗師，若是以現在的實力劃分，他要比全勝時期的清海生強。
甚至比瑪爾更強......
即便是回去了雪山之下，若是李萬年發瘋，恐怕整個北關武門都會麵臨巨大的危險。
他已經騎虎難下了......
清尚武深吸了一口氣，他回過頭直視著劉延，聲音凝重沙啞：“明天婚宴照舊，北關武門將是赤雲的北關武門，也將為了這次戰爭付出一切，即便是全部戰死都在所不惜。”
“也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夠相信，赤雲不是將我們當做炮灰，會善待剩餘的門人，北關武門的武學也能夠傳承下去。”
劉延正準備繼續勸說，可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了另外兩個腳步聲。
“婚宴，不會辦下去了。”同時傳入大堂之內的聲音，令劉延猛的抬頭，李九牧也是瞳孔緊縮的看向了門口的位置。
清尚武微眯著眼睛轉過身看向大門外。
曲鳴黔大步走到門口，他麵色平靜，眼中更是古井無波。
蘇湘墨挽著曲鳴黔的胳膊，略微有些疲態的臉上，氣質卻依舊沒有絲毫減少。
清尚武死死的盯著曲鳴黔，再看著蘇湘墨。
他已經不用再問出口了，李萬年恢複了，他的恢複不可能是巧合，肯定和李九牧有關！和那個北關之中的遊烈脫不了幹係！
“曲鳴黔，這就是你的目的麼？將我叫來漢宮之中，羞辱一番？北關武門準備好的婚宴就此付諸東流，看著九曲的笑話，這就是你的真實想法？”
清尚武胸口上下喘息，呼吸都格外的粗重了起來。
曲鳴黔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或許在一天之前，都不是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