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吹風機當即開始啟動。
林是非發量驚人,吹了將近二十分鍾才把頭發徹底吹幹。
嶽或:“好了。”
被吹頭發時,坐著的林是非一直在玩兒嶽或的睡衣,期間還總是悄悄把衣擺掀起一點點,像個變|態。
吹風機聲音太大,嶽或一次都沒發覺。
變|態時間被迫結束,林是非遺憾地把嶽或衣擺收拾好,隻輕扯了扯,笑著說:
“謝謝星星。”
—
學校的床隻有那麼寬,睡一個男生尚顯空間不足,睡兩個就真的是擠。
晚十一點學校自主熄燈,嶽或才慢吞吞地爬上.床。
等他貼牆躺好,林是非緊隨其後。看他跟避瘟疫似的緊貼牆壁,黑暗裏的林是非眸色微沉,道:“你躲那麼遠幹什麼?”
“過來。”
嶽或不理解他的腦回路,什麼躲,躲什麼?沒好氣道:“我是怕你被擠到地板上去。”
“我不怕,”林是非多雲轉晴,伸手把嶽或拖過來,側躺將手臂虛虛地搭在他腰上,“我抱著你。你要是擠我自己也得跟我一起掉下去,我絕對不鬆手。”
嶽或不可思議:“林是非你是狗吧?”
借他一半床還不能擠他,不然就得被一起拽下床,不是狗幹不出這事兒。
林是非笑了下,很愉悅,說道:“所以你乖乖的。”
他動身體,又往嶽或那邊挪了挪,嗓音壓低:“在我懷裏別動。”
嶽或覺得有哪裏不對:“為什麼不是你在我懷裏別動?”
“好。”林是非遊刃有餘,拉起嶽或的胳膊就往自己的腰上搭,而後腦袋一低,額頭抵住嶽或的肩窩。
像是把臉埋進他懷裏:“我在你懷裏不動。”
他說:“我乖乖的。”
嶽或:“……”
話是自己說的,現在想收回來都不行,嶽或僵著胳膊覺得繼續搭腰不太像話,可抽回來又像自己害怕了似的。
思忖片刻,他竟然強行使自己放鬆下來,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
兩個人便這麼互相摟著對方的腰入睡,床又窄又擠,姿勢肯定舒服不到哪兒去。
嶽或也不知道他是幾點睡著的,反正睡著前滿腦子都是要努力忽視林是非的腰。
不然他總覺得燙手,也不知道為什麼。
海城高中六點半早自習,七點半放學去食堂吃飯。
預備鈴打響五分鍾後,班主任會到班裏逛一圈,教務處的主任不會查課。
說白了早晚自習就是考驗學生本身的自製力。
而嶽或此人沒有自製力。所以在逃晚自習的同時,他還從不上早自習。
每天睡到七點五十,踩著八點上課前的預備鈴,才起來洗漱好衝進食堂買倆包子和一杯粥。
叼著包子進教室。
可今天有人叫他。
“星星,起來了。”林是非拿食指輕輕撩嶽或的眼睫,遭到突然襲擊的眼睫毛突然劇烈地抖動,掃得指腹發癢。
嶽或眉尖蹙起,抓起太空被邊緣把臉往被裏塞:“誰啊,幹嘛……”
他沒醒,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咕噥著說話的嗓音既沙啞又像撒嬌。
林是非想繼續撩人眼睫的手不易察覺地輕頓,片刻後才湊近他,將聲音放得更輕:“跟我一起去上早自習。”
“以後要養成這個習慣。”
上什麼玩意兒?早自習?養成什麼習慣?上早自習?
嶽或眉宇蹙得更深,覺得肯定是自己做夢在被林是非管著學習,不然現在不可能出現幻聽。
他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林是非的臉在窗外所有亮起燈的宿舍中顯得明昧。
但真的是林是非。
……哦,林是非昨天回國轉到自己的高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