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先幫我捆一下頭發吧。”
嶽或二話沒說,伸手把林是非的長發在腦後攏起,用腕間的黑色發圈捆住。
“好了……嗯!”
“撲通!”
疾速的天旋地轉讓嶽或嚇得雙眼微瞠,喉嚨深處沒忍住發出低呼。
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林是非壓在了身下,雙手手腕還被大力扣住按在了頭頂。
溫熱柔軟的唇不容置疑地落在嶽或眉心,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猶如方才的動作隻是人臆想而出的幻覺。
林是非還俯著身,等他微微直起身體時,嶽或的臉“騰”地紅了。
他震驚地不敢眨眼,心跳快如擂鼓,等開口質問時嗓音都像發了高燒般的沙啞:“林是非你幹嘛!!!”
嶽或奮力掙動手腕,羞恥得簡直要鑽進地縫兒,硬生生壓抑著嗓音:“你快放開我。”
“是星星說要哄我的。”林是非沒放開他,反而將力度收得更緊,語氣理所應當。
聞言嶽或暫時不動了,有點不可思議,說:“哪有讓這樣哄人的啊。”
這樣的事,明明是……相互喜歡的人之間才能做。
但林是非腦回路似乎和別人不一樣。他仍然說:“好朋友之間都會這樣。”
嶽或紅著耳尖,確認:“真的嗎?”
林是非正色:“真的。”
嶽或試圖從他臉上找出其它神色,但沒找到絲毫破綻。
剛才被林是非突然按在床上又被親了額頭,嶽或還以為他是對自己……
這個想法讓嶽或心頭都止不住地微震。
他很害怕是自己的問題,心想是自己做了什麼帶有暗示性的舉動嗎?
去年的時候,嶽或還住在這個家。
有天晚上他發燒,很渴,嗓子幹得要冒煙,不想在房間裏重新燒水,就下樓到飲水機那裏接熱水喝。
可好巧不巧飲水機壞了,怎麼都不出熱水,他就忍著不適去修飲水機。
大概是姿勢過於扭曲,彎腰時睡衣衣擺往上抽出了一截,等他起身回頭,就發現陳譚淵不知在他身後站了多久。
嶽或嚇了一跳,頂著發暈的腦袋,客氣疏離地喊了聲:“大哥。”
陳譚淵注視了他的臉好一會兒,低聲說道:“年年,你的腰好白。”
嶽或16 歲了,這種從陳譚淵嘴裏算不上友好的話他當然懂是什麼意思。但寄人籬下,沈婉還在這兒,他不想在晚上鬧起來。
強忍著身體與心理的雙重不適,嶽或厭惡地蹙起眉尖,沒有說話,端著空水杯上樓。經過陳譚淵身邊時,他突然伸手用掌心觸碰到了嶽或的側腰。
嶽或當場就把杯子揚起砸了過去。
他生著病,準頭不夠,陳譚淵側首躲過,笑著說:“是年年自己在我麵前穿成這樣,露出腰線,是你在暗示我。”
……
林是非把自己當好朋友,嶽或很怕是他做出了陳譚淵口中的暗示性舉動。
幸虧不是。
而且林是非那麼優秀,學習好相貌好家世好,怎麼可能會喜歡自己呢。
嶽或根本不會、也不應該往那方麵想。
聽到林是非說“好朋友”他頓時鬆了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林是非不動聲色地看向嶽或通紅的耳尖,以為嶽或是還在害羞。
他音色帶了點黏糊的甜意,很愉悅:“謝謝星星哄我。”
說完,再次俯身在嶽或的眉心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嶽或:“!!!”
好朋友也不可以這樣!
“好了好了好了,哄也哄好了,你快鬆開我。”嶽或慌亂地表達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