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的表情一定會帶點惶惶不安的驚慌、又帶著不欲說出口的害羞,那肯定很美妙。
林是非喉結微微滾動,壓下眼睫,同時壓下獸|念。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對嶽或有那麼深的占有欲|望,但是他根本沒打算弄明白。
心理醫生讓他離嶽或遠一點——接受治療的時候,要對負責自己的醫生毫無保留地說出心底的秘密。
這樣有助於恢複,不讓控製與占有本能變得那麼不可控,走向極端。
但林是非從未聽過。
為此醫生做過一個假設。
他說你暗戀喜歡的人如果不喜歡你,這並不代表是他做錯了什麼,他隻是不喜歡你而已,你要學著想通、放手,不然他會恨你的。
林是非當時沉默許久,醫生以為他是在認真思考,卻聽他漠然道,下輩子吧。
他不會傷害星星,但是星星必須要屬於他。
他也不會讓星星恨他,他在努力了。
而後,林是非重新抬起眼眸定定地看向嶽或。
這道眼神興許是能吃人,因為林是非沒做絲毫掩飾,嶽或心頭頓跳,手指蜷縮,下意識身體後退些許碰到了冰冷的牆壁,凍得他一激靈,又忙撤回來。
他抓著凳子邊緣,指節無意識地用力,問道:“......怎麼這樣看我?”
“就是想看看你。”林是非即刻收斂起那股侵|略性極重的強勢,探手抓住嶽或還摳凳子邊緣的手腕,道,“星星,以後不要對別人比心。”
嶽或沒懂:“嗯?”
“你屬於我。”
“啊?”
“......”林是非改口,“你比的心心屬於我。”
“不準再給別人看了,好不好?”
嶽或覺得有些好笑:“怎麼這麼霸道。”
林是非認真:“嗯。”他抬起眼睛,低聲,“答應我吧。好星星,求求你了。”
嶽或最看不得他這副樣子,跟個小綠茶似的,忙點頭:“好好好。”
林是非淺笑,滿意了。
*
晚自習開始時,杜傑來班裏轉了一圈,待看到嶽或同學又在做卷子時,他非常欣慰,還委婉地表達了誇獎。
沒敢指名帶姓,怕嶽或聽見自己名字就摔筆不學了。
而嶽或和完全不認識的英語單詞麵麵相覷,沒聽見杜傑說什麼,隻覺得頭暈眼花。
三節晚自習都快上完了,他一半題都沒做完。
其實英語最好寫,一多半都是選擇題,ABCD抓鬮來,抓到哪個選哪個。
但林是非在監督他,警告說讓他認真寫,不然就弄他。
嶽或不知道林是非會怎麼弄他,但潛意識裏覺得肯定不是好事兒。
他抓著頭發崩潰:“什麼時候放假?這是人學的嗎?過去時現在時......不寫了!”
“不可以。”林是非忍著好笑,把桌麵的筆撿起來重新塞回嶽或手心,湊過去耐心道,“其實語法都是靠死記硬背,比較死板,建立語感後你就會覺得英語很簡單。”
嶽或沒興趣,懨懨的:“是嗎。”
林是非:“靠近點,我告訴你怎麼建立語感。”
不靠近又不是聽不見。嶽或想睡覺,他覺得眼皮有點熱乎乎的,還有點沉甸甸的。
聞言像隨著那股疲乏短暫失去了自主思考能力,靠林是非更近了些。
但他甫一靠近,林是非眉尖卻忽而輕蹙起。
隨後嶽或想要往下耷拉的眼皮猝然睜開,眼底攀上震驚。
林是非一手搭他後頸,稍稍向自己這邊用力,一手撩起嶽或額前的頭發,兩人頓時鼻尖觸鼻尖額頭相貼。
課桌上的書在書架裏高高的立成一排,這時卻成了打掩護的堡壘,好像在讓他們放心偷|情似的。
嶽或呼吸都屏住了。他覺得林是非的額頭有點涼,還有點舒服。
林是非不會生病了吧?
“你......”
林是非嚴肅:“Darling。”
嶽或下意識應:“嗯?”
林是非再次細細感受一番,眉心徹底蹙緊,道:“寶貝,你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