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林是非明顯微怔,隨即反應過來輕笑:“遵命。”
他直白地說道:“我隻喜歡星星一個,誰來都沒用。”
他又這樣,表達朋友情意總像是對喜歡的人表白。
沒有人能夠招架得住這樣的在乎,這樣的......喜歡。
透過玻璃牆,三樓底下的景觀被樓上的人盡收眼底,可嶽或沒往下麵看,他仍然隻是盯著林是非,想要不甘示弱。
“我不喜歡女孩子。”嶽或道。
林是非少見地有些茫然,疑惑:“嗯?”
嶽或又道:“也不喜歡男孩子。”
句式好像有些熟悉......句式真的非常熟悉。
是星星上次英語做“49”分時而受到的懲.罰。
林是非眼神逐漸清明,灼熱地緊盯嶽或。
嶽或最後用林是非教給他的話說:“......我隻喜歡林是非。”
林是非鬆開門把手,甚至還檢查了門有沒有關好。
然後反鎖。
他退回來,眨眼便把嶽或困在座位與玻璃牆之間,嗓音些許沙啞又布滿危險:
“星星想幹什麼?想要我在外麵對你幹壞事嗎?”
“當然,不是......”嶽或被他周身突然充滿侵略性的氣息嚇了一跳,身體連忙朝後去,後腦勺卻在觸碰到座背時退無可退。
他眼睫輕眨,小聲道:“剛才......我不是因為看......惹你不開心了嘛。我在哄你啊。”
“所以寶貝,不要再因為剛才的事不開心了......我是你的。”
林是非明天才17 歲,但他現在就快要被嶽或逼瘋了。
“好。”他隱忍退步,“主動吻我。”
嶽或驚疑:“啊?”
林是非道:“你不主動,我就做壞事。”
這人怎麼這樣,林是非是狗吧。
隻是想不甘示弱打算扳回一局,卻仍然被對方掌握主導權的嶽或非常不服氣,他悶悶地看著林是非,張嘴就咬了上去。
而後,連旖|旎的味道還沒嚐到,就把人嘴巴給咬破了。
淡淡的血腥味頓時充斥在兩人的口腔內部。
嶽或:“......”
等確認林是非下嘴唇偏裏的軟肉處真的有道小口,嶽或雙眼微睜,慌了。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嶽或立馬捧住他的臉查看,“疼不疼啊?”
看他緊張的樣子,林是非頗覺好笑,他舔了舔被咬出的小豁口,刺癢感直接衝頂,很爽。
“不疼。”林是非音色有些許愉悅,甚至能被人察覺到一股意猶未盡,隨即他笑道,“不過下次還是我來主動吧。”
聞言,嶽或當即被鬧了個大紅臉,還想說些什麼的嘴巴直接閉上不再出聲,別開視線裝死。
狹小空間裏的空氣瞬間變得黏著。
林是非用指背摩挲了下嶽或發燙的臉頰,輕笑出聲:“謝謝星星在我身上留下的記號,我很喜歡。”
“我也永遠都屬於星星。”
嶽或推他:“你趕緊去買飲料吧,服務員都快來了。”
林是非笑意不減:“好。”
等人打開門走後,空中那股滾燙的溫度才倏地消散大半,嶽或這才敢平穩呼吸,鬆了口氣。
服務員還沒過來,嶽或盯著玻璃牆外的樓下光景看了會兒。
飲料店就在火鍋店旁邊,出門直接向旁邊走兩步就行,不會暴露在陽光下,也不會讓樓上的人瞧見。
沒多久嶽或就覺得無聊了。
而這時林是非不在,嶽或忽然想起件事。
這段時間老和林是非待在一起,被他管這管那,嶽或都差點兒忘了他還是個不露臉能靠實力吃飯的主播!
仔細算算,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直播了。
這在最近一年的時間裏,史無前例。
說什麼來什麼。
嶽或剛打開直播畫畫的後台軟件,“最美的我”——喬晃在前麵嶽或沒讀也沒回的消息累計中,又發來了新消息。
最美的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或大我去應援我老公的生日會了,離他非常近!他還跟我說話了啊啊啊啊!他說我舉著的那張畫真的好像他!特別的棒!對沒有錯哈哈哈哈哈哈,就是我要你畫的那張啊啊啊啊啊,或大我愛你!!!】
平常嶽或最愛看粉絲或顧客給他發來的這種消息。
得到誇獎的同時,他始終認為這是對他畫畫的一種肯定。
因為自小被沈婉打壓,被折畫筆被撕畫紙,被討厭,嶽或從來沒有對畫畫這件熱愛的事產生過真正的擁有感。
他隻是會在無數個無人理會的灰暗角落,能夠通過畫畫得到短暫地、被承認的安寧。
所以他從不敢對現實裏的任何人說他會畫東西,非常怕他得到的隻會像是沈婉與嶽釋那樣的反對與嘲笑態度。
那肯定是致命的打擊。
嶽或已經習慣了傷害,可他仍然不想太難過,想要開心些。
但林是非很喜歡他畫畫,說他天生就能夠吃這碗飯。
也是在被林是非真心誇獎的那瞬間,嶽或突然敢想......敢要他能夠真正地擁有自己的熱愛了。
或:【恭喜你啊[撒花]】
往常看不見消息就算了,隻要看見,嶽或就不會吝嗇回複。
他會很認真地接收對方傳達給他的喜悅。
但喬晃就是個手機,一天恨不得24小時在線。
最美的我:【好家夥我的或大啊,你終於又上線了!你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等你直播嗎?你又知道你有多久沒有直播了嗎?你是不打算管你那九十九萬的粉絲了嗎?還是說你突然暴富不缺錢不打算再接單了?】
或:【......】
這時,包廂的門被有節奏地敲響兩下。
是服務員。
嶽或先放下手機,讓推著餐車的服務員把底鍋與他們點的各種食材一一送上。
“抱歉讓您久等了。”服務員維持著得體的笑容弧度,聲音柔和,讓人心裏舒服。
“沒事,沒多久。”嶽或客氣地應道。
幫她一起把東西往桌上弄。
片刻後弄完,服務員弄好電源,又說了句“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喊我們,祝用餐愉快”便離開了。
嶽或先往兩個鍋裏下了點難煮的東西,這才重新垂眸看又接連震動了好幾下的手機。
最美的我:【或大,最近你接的最後一單可是我,大家都知道的。所以廣大粉絲都托我來問問你到底什麼時候直播[超級大聲JPG.]】
【大家都饞你的手......不是,饞聲音......也不是,饞臉,算了你根本就不露臉!大家饞人!饞你的人!】
【好多人都在視頻底下的評論區問你在哪兒,你也不回。你都不上線咋回,所以現在趁你還在線,你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再直播嗎?我老公要進組拍戲,三個月是見不上了,再沒有你讓我看看,我真的會被無聊死的[瘋狂哀嚎JPG.]】
下麵還有消息,嶽或已經懶得再看了。
他隻覺得有點無語,又有點無奈,完全不理解這人怎麼一天天的這麼多話。
但想起上次在咖啡館喬晃說的那些“娘家人”言論,嶽或又覺得些許好笑,便真的沒忍住勾唇輕笑了下。
不過喬晃提醒他了。
為了不讓粉絲等,他應該在微博上說一聲最近都可能不會直播的事。
嶽或切入微博,編輯文字。
“星星在跟誰聊天?”林是非提著兩杯冰飲剛進來,就見到嶽或對著手機笑,和之前兩次所差無幾。
他說道:“,笑得好甜啊。”
語氣沒什麼波瀾起伏,似乎隻是在嘮家常般地隨口一問,可他坐下後,眼睛卻直勾勾地緊盯著嶽或,眼底毫無情緒。
而在林是非話音落地的那瞬間,嶽或本還放在屏幕上打字的手刹那一抖,竟是嚇得差點直接摔了手機,還好穩住了。
隨即他立馬抬頭,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按滅屏幕,眨動清澈的眼睛,試圖蒙混過關:“沒,沒有......我刷視頻呢。”
林是非指尖輕點桌麵:“我看看。”
“......”
嶽或立馬捏緊手機,畫畫的事目前正在循序漸進,直播軟件和微博還不能和盤托出。
而且他剛發完微博說了最近沒空不能直播的事情,因為林是非突然回來慌著收起手機,頁麵還沒切換到主屏幕,打開就會是微博。
嶽或小聲拒絕:“不要。”
同時他在心裏痛苦哀嚎,到底是為什麼每次都會恰巧被撞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