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可以回答直播間的評論。但是......”他的唇瓣無限貼近嶽或的耳畔,溫熱的呼吸灑在上麵,濃重的占有意味將嶽或整個人都如數籠罩,嘴裏卻堪稱貼心地叮囑道,“星星必須要把自己的聲音收拾好,不準泄|露分毫的異樣。”
嶽或小幅度地點頭應:“......嗯。”
林是非梏著嶽或腰身的手並沒有鬆開,但也暫且沒再動作。
【咦?或崽怎麼一直不說話了?】
【沒看專心畫畫呢嘛,嘮啥嘮啊,讓他好好畫畫吧[其實我是口是心非]】
【說說話吧說說話吧,我還是想知道或崽的好朋友跟他能有多好[狗頭]】
【那肯定不會睡同張床,畢竟隻是好朋友而已[狗頭]】
【哈哈哈哈哈媽耶,怎麼回事,我怎麼就突然覺得評論畫風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偏了?】
【不過說真的,都這麼多年了,或大直播間裏這確實是第一次出現外人吧】
【......】
畫筆已經在畫紙上描摹做出手指的精細工作,嶽或不明顯地清了清嗓子,再開口時聲線仍然清冷:“他不是外人。”
沒人能從這股與平常毫無二樣的音色裏聽出什麼,更沒人猜到說話的主播此時臉頰與耳根都是緋紅色的,而且連眼睫都是濕漉漉黏連在一起的可憐模樣。
“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嶽或道,“我們誰都不會露臉,你們不要再好奇了。”
“我還剩一點收尾的工作就能畫完,都看畫吧。”而後他看到彈幕上有人問或大下次直播是什麼時候,畢竟這次等的時間真的過於漫長,嶽或思忖片刻,低聲道,“......以後再說。”
聽著他這次明確回答的不再是“室友”,並且敢於承認他的所在,雖仍然隻有“好朋友”這個不那麼令人滿足的名頭,但林是非心下還是明顯好受許多,手上都溫柔了些許。
直播期間,明顯不是“逼問真相”的好場合,可是這樣絕對可以讓嶽或長記性。
而林是非所做的......就是要讓星星長記性。要讓他以後想起今天就怕,再也不敢欺騙他,隱瞞他,排斥他,甚至是不需要他。
——嶽或永遠都要需要林是非。
調色板旁邊還有很多支大小不一的畫筆,就像女孩子的化妝刷,筆刷不同,作用也不同。不過嶽或畫畫沒那麼多講究,而且他筆法穩定熟練又自成體係,大多時候總是一支畫筆就足夠了。
隻不過買畫具時都是成套的買,所以被嶽或擱置的畫筆有很多支都沒使用過。
林是非眼眸不自主地看向旁邊最小最細的一支畫筆,瞧著像是用來畫人像的睫毛線條的。
用在其他地方應該會更好。
林是非伸手將其拿起,確認地在嶽或耳邊問:“,這是新的嗎?”
聞聲,嶽或的視線不自覺地轉移到他目前空閑的手上,待看清映在眼底的是什麼後,他有頃刻的迷茫,還心道我又用不著這麼細小的畫筆,因此毫無危機意識地下意識應道:“嗯。”
直到林是非得到確認答案後眼眸略彎起,瞳底深處映著嶽或用淚眼朦朧的眼睛無法看清、更無法琢磨的情緒,嶽或心下突然湧起一了抹不詳的預感,像螞蟻似的在嶽或顧及不全麵而不甚清醒的神識中噬咬。
“你從來沒有用過?”林是非再次追問,“畫筆、筆刷,全新?”
嶽或睜著眼睛,唇瓣欲動就想改口說不是的,他用過。但他方才已經說過了正確的答案,再改口的話,此時的林是非也不會相信。腰側本緊貼肌理的校服褲腰被下扯裸|露,除最初的驚慌與無所適從,知道自己犯錯的嶽或從頭到尾都沒敢再亂動,怕林是非更生氣,便又乖又慫地任由他的指節來回摩挲。
但這時林是非緊握著的有力勻亭的手指忽而張開,沒了小手臂的壓製,褲腰當即就要彈回原位,林是非朝嶽或的耳朵微微吹了口氣,嶽或肩膀微縮,強忍著才沒側首做出遠離的舉動,隨即便福至心靈地連忙探手自己壓住布料,讓它保持被下扯開些許的走向模樣。
“,我現在要去清洗這支畫筆,回來......讓你用。”林是非捏著那隻細小畫筆微舉,以更近的距離遞給嶽或看,同時拇指微微下壓,脅迫性極強地用指腹觸碰到比較柔軟、但又似乎不那麼柔軟的一簇筆刷,垂落睫羽眼珠朝下看去,仿佛示意什麼似的。
片刻後,待看到嶽或的拇指小心翼翼且顫顫巍巍地和他做了同樣的動作,林是非滿意,這才再次抬眸,側首緊貼向嶽或的耳畔,無聲說道,“就這樣好好地蓋著。我知道你很想,但是......if......”
“,我保證,你肯定不會想知道後果。”
話落,林是非便自行起身走向浴室,去清洗那支從未被使用過的畫筆。嶽或當即側眸無助地看著他的背影,想伸手拽他的衣擺,想跟他說好話,但他此時一手在壓製褲腰布料,一手在捏畫筆作畫,根本沒有多餘的手。
他沒聽懂林是非說的,但心裏很明白什麼意思,可直播時又有口難言,緋紅的眼角都溢出生理性的可憐濕潤。嶽或目前能做的,就是側眸去看彈幕的言論來以此轉移注意力。
【誒?今天或崽狀態是不是不太好?感覺筆觸沒有平常利落啊】
【我也覺得,崽怎麼了?】
【而且今天也不愛跟咱們聊天互懟了,感覺好蔫一孩子】
【或大你怎麼了?】
【不是吧......我怎麼就覺得從好朋友回來後,崽才不怎麼說話的;吧,是錯覺嗎?】
【前麵的姐妹我也有同感】
【......】
經此提醒,嶽或連忙開始急匆匆地在畫紙上補色,想趕緊把東西畫完。
畫完了就能關直播了。隻是他不可能會有林是非清洗畫筆的速度快,頂多五分鍾,林是非便去而複返,好整以暇地看著被水沾濕的筆刷。
察覺到旁邊有人影過來,林是非再次在自己身後坐下,嶽或頓時不安地側首抬眸。但林是非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他隻是坐在自己的位置,手腕抖出微小的弧度,用力卻極大地甩著細小筆刷上可能還殘存的水珠。
就像在甩溫度計。
直到十分鍾後,林是非的手有力地握住嶽或的手腕,拇指憐惜地在腕骨上方輕輕摩挲,以示安撫似的,接著他讓嶽或的手撤離,讓他不要幹擾自己。
而與此同時,已經幹得差不多的筆刷當即觸碰到肌膚,猶如要在人|體上作出令人震撼的曠世奇作,嶽或這才不可思議地瞬間瞪大雙眼,且反應劇烈地想要起身,被林是非重新梏住他腰身的胳膊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