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有圓月的夜晚總是會顯得亮堂,莊園院外的一切都被鍍上銀月的光輝,連窗玻璃都被映出漂亮到猶如星辰的碎閃。
落地窗未拉,和開著的半扇窗戶相得益彰地裸|露出臥室裏的晦暗光景。
“嗡——”
“嗡———
嶽或放於枕邊的手機突兀地響起兩聲綿長的震動,本還黑暗的屏幕,緊跟著泛起在夜晚裏顯得有些微弱的光亮。
垂閨輕亶的睫羽下意識地輕抬,仿佛剛睡醒而浮著些許水霧的眼球平緩地向旁邊移動,看向手機。嶽或喉 結無故輕滾,唇瓣莫名緊抿,弧度平直且緊繃。
這時,一隻大手忽然伸過來抓住手機邊緣翻起倒扣,隨即又沒什麼溫柔可言地將其輕扔向床頭櫃。冰涼的金屬手機和木質的櫃麵碰撞而發出"咚"的聲響。
在本該萬籟俱寂的夜晚裏清晰可聞,甚至還有些刺耳。
嶽或猶如被嚇到殷,肩膀微縮,視線頓時收回乖巧地放在林是非身上,眼尾都染上了抹緋。
林是非緩聲道:“誰發來的消息啊?都已經這麼晚了,竟然還在找星星。”
嶽或想說我哪裏知道啊,除了林是非,他身邊根本沒有其他更好的好朋友。
而林是非現在就和他在一起呢。
粉絲們排單的時候倒是會這麼晚聯係他,但這樣需要嶽或直接登入直播的畫畫軟件後台才能收到消息。
可他現在有正事,並沒有登入直播的軟件後台。
不過嶽或心裏倒是有猜測,大概知道是誰。
自從上次讓林是非犯病,似乎是林倚白的警告有用。
這麼長時間裏,她雖然沒再來過,可卻總是會時不時地給嶽或發消息、打電話。
嶽或很少進行回複,電話更是沒有接過。
他害怕林是非會在意,會又像那次似的哭著說疼,嶽或都要心疼死了。
“……不重要。”嶽或沒忍住伸手抱住林是非的脖子,把臉埋進他頸側,不敢睜眼,說話語氣竟有些不穩地結巴,“管她……管她是誰呢。”
林是非愉悅,他捏住嶽或後頸讓他抬頭看著自己,道:“那我們一會兒再看手機好不好?”
嶽或睫羽已濕,聞言小幅度地點頭,幾不可察應:"好。"
。"林是非的雙唇離嶽或的嘴巴很近,但他並未親上去,隻是眼睛直勾勾地定格在嶽或此時被他自己輕舔,而顯得有些紅潤的柔軟唇瓣。
似是引誘般地低聲道:"星星現在要主動吻我……好不好?"
嶽或沒出聲回答。因為他直接就身體前傾將唇瓣送了上去。
“張嘴。”林是非低道,同時舌尖探出去追尋嶽或,每次稍退留出空隙都會道,“星星好乖啊。”
“……真的好可愛。”
嶽或摟緊林是非的脖子,興許是被親的了,竟然在他懷裏瑟瑟發抖。他眼球表麵浮著層水霧的眸子半睜半闔,平直纖長的眼睛被鍍上那些水霧而變得微微黏連,小表情很是迷惘,但又莫名顯得緊張清醒。林是非的手牢牢地指按在嶽或腰側,霸道地不讓他有任何遠離自己的舉動——星星是他的,隻能是他的,從身體到心靈。
下一秒,嶽或半閨的眼眸猝然睜開,瞳孔不受控地震顫,身體更是條件反射地瞬抖,他霎時鬆開摟緊林是非脖子的雙手,還下意識動手要推他,被林是非眼疾手快地製止。
,想幹什麼?"林是非的呼吸被屏得很輕很淺,似是怕嚇到已經受驚的嶽或,音色語氣卻又強勢得要命,“我說過多少次了?”
“————不許星星推開、遠離我。”
“不是……”嶽或拾著濕潤的眸子,那點驚嚇還沒消褪,表情我見猶憐地誘人,他喉|結輕滾著吞咽口水,小聲道,“我……寶貝,林是非…我好奇怪啊。”
聞言林是非眉梢輕動,眼底瞬間被濃烈的沉欲代替,但他很能忍耐,不然也不會能等到這時候才告白了。
“原來是我……”他微傾身去親嶽或的鼻尖、唇角,聲息溢出似乎就是滿足的喟歎般,“找到了星星的....nt啊。”
嶽或睜著清澈的眸子,瞳底少有地出現了懵懂茫然的神采。
他知道林是非說的意思,但還沒太能切實地真正接受。而且他有點難受,但說不上來具體的感覺,林是非……林是非怎麼總是欺負他。
嶽或悄悄打量林是非……麵色正經嚴肅,態度強勢有力,確實是根本沒辦法商量的那種人。
而且他們兩個都已經在一起了那麼久,嶽或當然最了解林是非。
他就是想有僥幸心理……
思及到此,嶽或扒著林是非肩膀的指節無意識地輕蜷,好像是在用力掐林是非似的。
耐心地沉默須臾,嶽或想要試探試探。被尋找到溫柔後,指腹便始終按著有點陌生的肌理輕輕摩他猶如受到驚嚇,很害怕方才設想的場麵,在以後的某天會切實的成真,因此無法抑製身體的本能而瑟瑟發抖。
嶽或躲在林是非懷裏,額頭本還抵在他的肩窩睜著要哭不哭的眼眸思考人生,而後突然條件反射般地猛然抓住他的手腕,賣乖地想要和他十指相扣。
但卻被林是非拒絕了。
,"林是非音色有些微的低啞,命令的語氣裏又有紳士風度,"請鬆開我的手。"
嶽或巴巴地抬眸看他,並沒有鬆手,小聲說道:“寶貝……我們牽個手吧。”
“現在不牽,”林是非用另外的那隻手去輕掰嶽或握住他手腕的指節,一根又一根,“等會兒再說。”
他眸色很沉鬱,直視嶽或麵容的時候似是能把他深深地融進自己的骨血中: "我正在提前熟悉星星。"
“,不要幹擾我。”
“熟悉好了啊。”嶽或撇嘴據理力爭,說道,“我們……”
“並沒有熟悉好,”林是非回道,“熟悉的人是我,當然是我說了算。”
“....”
嶽或瞪他,提醒:“被熟悉的還是我呢。”“憑什麼不是我說了算?”
“嗯,”林是非道,“是星星先對我發出邀請的。”
他側首將唇親近地送往嶽或的耳畔,低沉著嗓音緩聲:"是星星…… ."
“這麼快就忘了?”
嶽或被堵得說不出話,耳根與脖頸都紅得似能滴出血珠。
他眼眸半垂,盯向林是非左肩那道曾經被自己不小心咬出的牙印疤痕,思索片刻,非常憤恨地重新“嗷嗚”張嘴咬了上去。
但這次力度比較輕,不會再發生咬破的場景。
察覺到嶽或在鬧小脾氣,林是非無法抑製地低笑出聲,任人咬。可不該退步的,當然一步都不會退。
“。”林是非憐惜地親吻嶽或濃密的發旋。
嶽或沒鬆口,隨便又模糊地應了聲:"嗯。"
林是非道:“我有禮物要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