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的瞬間,猛然回神的嶽或,便驚訝地看向已經把鑰匙收好的林是非: "??!"
嶽或慌亂:“我不……唔。”
林是非捂住他的嘴巴,湊近他直白地說:,你知道奶奶是女強人吧?"“從平常相處中表露出的性格就能看出來。”
白綰盈脾氣比較火爆,典型說風就是雨的類型。
嶽或眨了眨眼,以示同意。
林是非更加直接地說:“鑰匙在給你之前,不動產證件上的名字就已經是星星了。”
嶽或瞬間瞪大眼睛,讓無限的震驚毫不遮掩地裸.露而出。
林是非點頭: “所以拒絕也沒有用。”
言罷,他便拉著有些犯傻地嶽或重新坐下。
嶽或看著麵前的碗筷,傻不愣登地和其大眼瞪小眼,滿腦子都忽然被方才他求林是非幫他說話的場麵占據。
他說晚上回去後,不會再拒絕他,讓他隨便弄。
而林是非……根本早就知道這鑰匙無論怎麼樣都會送過來!
思及到此,嶽或就覺得胸口突然有些呼吸不暢,開始特別凶地瞪林是非。
察覺到猶如殺人般的凶巴巴的眼神,林是非不明顯地無聲低笑,腦袋微側湊近嶽或,字句清晰地平緩提醒:"無論談判成功與否,星星都要說到做到。"
嶽或:“…”
嶽或氣得耳根都紅了,他在桌子底下很掐林是非的大腿,氣急敗壞地用氣音道: “林是非你是狗吧!”
他將聲息壓得更低,不罵兩句是過不去了:“狗東西,你要不要臉啊?”
“不要。”林是非把他掐自己的手薅下來緊緊握在手裏,理直氣壯地表達道,“跟老公要什麼臉嘛。”
他看進嶽或的眼睛,明顯是故意地低喊:“對吧……老公?”
嶽或嚇得忙下意識地抬眼看向飯桌,林倚白在眼言幹黛湊耳交談,似是在商量什麼事;白綰盈剛把鑰匙送出去,正在跟林城彰顯開心,沒有人注意他們。
那顆被提起的心這才稍稍地落下去,嶽或通紅著耳尖,而後還是怕被人發現,抬手故作隨意地把耳朵捂住了片刻。
“那個……小寶貝。”言千黛輕聲喊嶽或。
嶽或趕緊把手放下來,乖巧地應:"怎麼了,阿姨。"
言幹黛用胳膊肘撞了撞林倚白的胳膊,說道:"你說話。"
嶽或莫名有股“不詳”的預感。
兩秒後,林倚白在桌麵上推給了嶽或一串……
—鑰匙。
嶽或呼吸屏住,不敢眨眼。
言幹黛眼眸略微彎起,語氣很輕,擔心讓嶽或受到更大的驚嚇似的: "長輩嘛,送東西都比較愛送這些。沒什麼新意,但是它很實用。"
林倚白附和:“嗯。”
嶽或吞咽口水:“叔叔,阿姨……”
林倚白推銷自己,道:"我們選的這棟別墅,比奶奶送你的地段好。"“升值快。這個也收下。”
聞言,白綰盈當場就要踹林倚白,笑罵道:“臭小子,這都要攀比,找打吧。”
“嗯。”林倚白輕笑應,自然地脫口而出,“他是我和千千的兒子,當然要攀比。”“你和爸有我們養老,我們也靠他們兩個養老,必須得是我們更親。”
林城跟著笑罵:“今天你還挺說是吧。”
話突然變多,看來剛才他和言幹黛腦袋靠腦袋,就是在看到白綰盈送鑰匙而引發的一係列事件的反應,他們倆在商量。
林倚白道:“沒有。說點實話。”
言千黛看著嶽或笑道:“就像剛才奶奶說的,媽媽也給你一點壓力。”
她總是愛在嶽或麵前這麼稱呼自己,剛開始是逗嶽或,沒逗兩次就認真了,一年下來更是旱就成了習慣:“希望小寶貝在咱們家,在往後的日子裏——永遠都可以平安健康,永遠都可以開心快樂。”
林倚白伸長胳膊將鑰匙推到嶽或麵前,言幹黛繼續道:"所以這個也一起收下,千萬不要拒絕,而且別墅的名字現在都已經是小寶貝了。”
她認真地道:“這些鑰匙我們再拿著也沒有什麼用的。”
嶽或實在忍不住了,眼睛酸澀得要命,他想,為什麼能夠有人對他這樣好。
而且是整個家的所有人都對他這樣好。
他以前從來都不敢想……從來都不敢。
那串鑰匙也被推到眼前,嶽或招引忽著眼球表麵的朦朧水霧,不讓它真的成為眼淚而丟人地落下來,極其小聲道:“謝謝……爸爸媽媽。”
“啪嗒。”
言千黛手裏的筷子似乎是由於沒捏穩而掉在桌麵,她有些失措地把筷子撿起,身體前傾確認地道:“……小寶貝說什麼?”
嶽或抬眸,輕聲重複:“謝謝媽媽。”
"Oh my dear……"言幹黛單手掩唇,混血明顯的清澈眼睛浮起顯而易見的水霧。她側首尋求答案,道:"倚白你聽見了嗎?"
林倚白眼底淺浮喜悅,應下愛人的話:"聽見了,Baby。"
這頓飯吃的驚喜又高興,嶽或不讓自己太深陷其中,而始終留著一點警惕在心底深處,用來警醒自己是“外人”不可以想要得到更多的情緒,在今晚煙消雲散。
他私底下裏其實總是會和林是非一起,稱呼林倚白言幹黛爸爸媽媽,但麵對麵的時候那些放鬆便又會如數收起,嶽或會乖巧地縮在安全範圍,不惹人厭。
而言幹黛他們也從不會主動給嶽或施加不必要的情感重壓。
但這道防線,在今晚被徹底打破了。
嶽或的歸屬感終於落地,他會真正地在這裏生根發芽。
“咣當———!”
臥室門剛關上,嶽或就被林是非重重地抵在了門板。
“嗯……唔…”
嶽或緊緊地抱住林是非的脖子,任林是非的大手力度販重地掐著他的腰身。他們忘我且野蠻地親.吻。
林倚白他們還想再多陪陪白綰盈林城,沒跟著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