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寶啊,咱家有錢。想買啥買啥!咱家這錢啊,你這輩子啥也不幹都花不完。”
奶奶慈祥的摸著沈家樹的腦袋瓜子。
那眼神是恨不得把他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裏怕丟了。
沈家樹激動的喊著奶奶。
“喊啥呢,你奶都走幾年了。喊你奶也沒啥用,趕緊起來幹活了!今天這活你是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
女人咆哮著在他耳邊嚷嚷。
沈家樹被吵醒了。
眼前還是那張布滿風霜的臉,頭頂上還是那長著蜘蛛網的破房子。
鼻尖還滿是潮濕的土氣。
“老四,趕緊起來!”
劉桂花真是被這小兒子氣壞了。
被老太太給養廢了。都十九歲的人了,幹活竟然還不如人家十四五歲的人。
幸好她不是隻養著這一個兒子,要不然真是老了沒指望。
沈家樹從床上起來的時候,沈家人已經都出來了。老老小小的都戴著草帽,準備往地裏去上工。
現在農忙,連小孩子都幫著幹活了。
沈家樹是最後一個起床的,大夥兒也沒覺得奇怪。這老四從小就這樣。小時候老太太在的時候,對這小孫子那是寵得狠呢。
說他長得秀氣,適合念書,愣是一直讓他念到初中。
也是因為這樣,十幾歲的人,壓根沒做多少農活。後來老太太沒了,老四的初中畢業了,也開始上工了。
但是因為做的少,不熟練,所以每次隻能做一些不重的活。除除草,放放牛。或者在打穀場掰玉米,曬糧食。
愣是給他混到了十九歲了。
這幾天才開始給他分配重活。
前天才做了半天就中暑暈倒了,被家裏哥哥們給背回來的。不止沒賺工分,反而還耽誤了家裏人的工。
別人中暑養一晚上就行了,這老四愣是在床上躺了一天。什麼活都沒幹,還灌了兩碗紅糖水。
今早還是媽提出來了,非得讓他上工不可,這才把人給喊起來了。
就是人看著還是沒啥精神。也不知道是裝的呢,還是準備偷懶耍滑。
大家都覺得是後者。
沈家樹人還有些暈,確切的說是沒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不相信自己怎麼就跑這裏來了。
沒錯,中暑醒來後的沈家樹已經不是沈家老四了。
他是二十一世紀的省城巨富沈家獨苗沈家樹。
他爺爺創業成功,他爸把家族事業發揚光大,他坐在金山上享福。
作為九代單傳的獨苗,沈家樹從小就被奶奶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家裏誰也不能批評他一句,不能給他一點委屈受著。打個噴嚏都要找醫生上門檢查。
除了吃喝玩樂,沈家樹就沒想過自己這輩子還有別的的遠大理想了。
他爸對他也沒指望了,準備讓沈家樹趕緊結婚生個小號,他再重新培養。以後讓兒子啃完老之後繼續啃小。
沈家樹也同意了,反正人都要結婚的,早結晚結都一樣。結了婚,照樣吃喝玩樂。生了孩子也不用他帶。孩子長大了可以替他擔負起家庭重擔。
隻是,在結束單身派對的那天晚上,他有點兒樂瘋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好像有點兒斷片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
沈家樹當時都覺得自己在做噩夢。
隻是這噩夢有點兒長,還特別真實。
加上腦子裏存在的那些記憶,沈家樹哪怕再不願意接受,也知道自己肯定是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