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樹往床上一躺,隻覺得家裏的床都不如醫院裏舒服。
“這不是不放心家裏嗎?我得回來賺工分,咳咳咳……”
劉桂花:“……”
劉桂花總覺得他像裝的,但是看著頭上還沒消腫呢,也不好說狠話了,“那,那我衝一碗糖水去。”
正說著要去廚房,大兒子沈家柱跑回來了。
沈家柱一進門就往屋裏衝,看著兄弟躺著,就喊道,“老四,你咋回來了。好了沒啊?老三昨天念叨這事兒,我還不信呢。你咋舍得回來的?”
沈家樹道,“沒好不是也得回來?還能老是住院?知道的人知道我沒好,不知道的人以為我裝的。”
劉桂花:“……”
“誰敢說啊,你摔倒的事兒可是大家都看著的。我非得去找李隊長去要個說法。明知道你幹活不成還讓你去幹那活,還能不讓你住院?”
“哥,哥你還是別去了。我回頭還要去修大堤呢,我要去賺工分。”
“別去了,還去啥啊,你不是幹那個的料。”沈家柱不同意道。
劉桂花也是這麼想的,“就是,別去了。”
這要是再摔一跤,成了殘廢或者傻子咋辦?
沈家樹為難的問道,“那我不賺多一點工分,其他人沒意見?”
“沒有,沒意見,你別折騰了。”劉桂花趕緊道。她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說出這話來的。
但是誰讓兒子太沒用了呢。
沈家樹這才勉強道,“那,那行吧,我就再歇歇。歇好了再看能分配個啥工作。”
反正中午下工,大家都知道沈家樹回來了。
而且人還特別虛弱,走一步搖三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傷了筋骨了。
這種流言蜚語傳的特別的快,還越發離譜。
說沈家樹摔成傻子了,還有說摔成殘廢了。
沈金山回到家裏看了眼兒子,一臉的發愁。甭管兒子這是裝的還是真的,反正就證明一件事兒了,兒子真的是個廢物。
幹不了重活,吃不了苦頭。
他也沒打兒子,就坐在院子裏抽著煙。
沈家梁摸進沈家樹的屋裏,好奇的問道,“哎,你咋舍得回來啊。那邊有吃有喝的。我都羨慕的流口水了。可別和我說是不放心家裏,這話誰信?”
沈家樹一聽,也想起了早上吃的餛飩。可再舍不得也沒用啊,“咳咳,也不是,我就是誇大的和那兄弟說了一些事兒。我尋思著他有點兒衝動。我要是不回來,估計要吃虧。”
沈家梁:“……你小子,膽子好大啊。在外麵也敢糊弄人?還騙吃騙喝!”
沈家樹翻白眼,“憑本事吃的飯,怎麼能說是騙呢。我沒日沒夜的陪聊,你以為免費的?咱沒那麼閑著。”
“……”沈家梁真的第一次知道和人家嘮嗑還要收錢的。
“那以後人家不會找來了吧。”沈家梁有些心虛。
沈家樹打了個哈欠,“不會吧,萍水相逢,小年輕忘性大,過兩天就忘了這事兒了。”
“忘性大?你說的是你自己吧。”沈家梁嗬嗬兩聲,心裏很不看好。
晚上唐年年偷偷過來看他的時候,沈家樹又換了個說法,“還能為啥,惦記你唄。我不敢和別人說實話。怕人家笑話咱們。”
唐年年:“……”
唐年年將自己舍不得吃的餅幹給他,“給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