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樹道，“說個屁，傻子才說。那行，說定了，換的價錢也和上次一樣哈。”
“那是自然的。”高飛立馬點頭。
即便是按照沈家樹的價錢，他們也有得賺的。在黑市裏麵過一道手，多的是人願意給錢。
沈家樹自然知道他們渠道多。從中肯定也能賺的。
他也不多問。反正隻要對方賣得出去就行了。
約好了第一次交貨的時間地點，沈家樹就走了。
林敢當問高飛，“你還真和他合作啊。”
“要不然呢，咱們自己弄點東西，能賺多少錢的？難得這麼好的路子。”
“我就怕他靠不住，你看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我倒是覺得他這人還是有成算的。再說了，靠不住也沒啥，他拿東西給咱們，咱們直接賣出去，私下裏的也沒人知道。要是怕前怕後的，咱們能走上這條路？”
林敢當歎氣，確實。在村裏，他們幹著最髒最臭的活兒。連媳婦都娶不上。如果再不膽子大點兒拚一把，那真是一點盼頭都沒有了。
高飛想著剛剛和沈家樹交談的樣子，心裏慢慢地回過味來了。這沈老四還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啊。
從來接近他們，就是算計好了他們的想法了吧。
他心裏微寒，估摸著這沈老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知道了他和林敢當在外麵做生意的事兒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沈家樹就和自己嫂子們說了能換布料的事兒了。
幾個嫂子都是滿臉喜色。
三嫂陳小雲道，“老四，我這真是不知道咋感謝你，才剛來就給你添麻煩。”
沈家樹道，“要是感謝啊，咱家年年在這邊也沒幾個熟人，以後嫂子們多照顧照顧就好了。”
坐在邊上的唐年年臉紅的和猴屁股一樣的。但是嘴角都要到耳後根了。
這話可讓三位嫂子都酸了。
瞅瞅老四，別看著不著調，但是對對象是真的細心周到啊。
再看看自己身邊坐著的男人，幹活是行，但是也真是粗心。這會兒還在埋頭吃飯呢。
陳小雲都忍不住在桌子下麵踢了沈家梁一腳。
沈家梁：……他咋了他，吃飯礙著誰了？
沈家樹又給家裏人透露了大餅，“人家說了，工作是有機會的，但是暫時單位還不招人。等要招的時候，肯定要幫我一把的。人家都承諾了，我是不是也要進場去和他們混在一起？要不然這事兒不是黃了？”
沈金山：“……所以呢？”
“所以以後我幹啥，你們別管我了。再說了，人家也不是不給好處。偶爾也會給點零花錢給我花呢。”沈家樹從兜裏掏出幾塊錢來放桌上。
沈家全家人：“……”
合著老四去城裏陪著那些城裏年輕人玩，還能拿錢。這是什麼世道啊。
沈家樹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人家有個好爹，不愁吃喝不說，指頭縫裏露出來的，就夠我過日子了。”
沈金山：“……”
劉桂花滿心歡喜，“咱家家樹出息了，這在過去，那也是陪著地主家少爺當跟班兒的頭號狗腿子。咱貧農家裏都這麼個機會呢。”
這回輪到沈家樹無語了。“媽，人家那是工人子弟。咱不叫跟班，咱頂多叫個助理。”
“反正賺錢就好。我就沒想過咱家老四還有這個能耐的。”劉桂花甚至覺得這工作簡直就是和老四太相配了。要是能幹一輩子就好了。
沈家樹道，“以後我用錢買工分，不會白吃家裏的飯的。爸，沒問題了吧。”
沈金山嘴角抽抽，“老子不管你。”
沈家樹對著唐年年露出一個驕傲的眼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