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棟一聽,就來勁兒了,“真的,你能買到鍋?”
他還這事兒發愁呢,他和媳婦兒都不差錢,這些年幹木匠,存了一筆錢。蓋房子差點兒,但是置辦東西肯定是夠的。這些平時生活的小物件,還真不能湊合呢。
沈家樹道,“看看,小瞧你兄弟了吧。我嫂子那布料咋整的?”
沈家棟立馬對老四有信心了,“行,你要是能給我弄到鍋,我回頭感謝你。”
“說啥感謝啊,這順手的事兒。主要是你和我二嫂都過得幸福。”
這話讓沈家棟感動了,他欣慰的拍拍老四的肩膀,“老四啊,結了婚的人,不一樣了。”
回到房間,沈家樹就在想著這單代購生意能賺多少錢。他買鍋自然是找高飛他們從黑市買的。而且不拿錢,拿布料換。這就不用花那麼多錢了,也不用票。
反正咋樣也是要賺點跑腿費的。親兄弟明算賬嘛。
主要是現在沒希望了……得賺錢養活自己和年年。
看著唐年年正在鋪被子,沈家樹就忍不住歎氣。
“家樹,你回來啦!”唐年年高興道。
沈家樹道,“你還高興呢,分家了,以後啥都靠咱自己了。你就不怕我靠不住啊。”
“你肯定靠得住啊,我對你有信心。”唐年年抱住他的胳膊,“我就是好開心,以後咱們有自己的小家了。”
其實經曆了原生家庭的環境之後,唐年年心裏對於大家族也無法融入進去。總覺得互相之間隔了一層。
但是想到有自己的小家,自己以後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心裏就特別有歸屬感。
沈家樹想著,這傻姑娘,真的得虧吹了一次牛了。
晚上的熱水是三嫂燒的,她和唐年年約好了以後用鍋的時間。
沈家樹對此無能為力,他不是不幹,是真的不會做飯。所以隻能努力賺錢,看以後能不能請人了。
兩人腳放在一個木盆裏泡著腳,唐年年怕燙,將腳踩在了沈家樹的腳本上,沈家樹這心口就砰砰砰的跳動。
偏偏唐年年還啥也不懂,正和沈家樹說著以後的規劃。
她說啥,沈家樹就嗯一聲。
最後躺在床上的時候,沈家樹還盯著她叭叭叭的小嘴。
然後終於沒忍住,湊過去親了一口。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又軟又香。
唐年年愣住了,然後紅著臉。也湊過去,親了一口沈家樹。
沈家樹:“……”
這誰忍得住?可沈家樹還是忍住了。
他覺得自己是個過了今天,明天也沒著落的人。現在也沒有了靠得上的老丈人了。
這姑娘是被自己騙來的。還以為自己嫁得特別好呢。
沈家樹挺心疼她的。他很擔心自己以後賺不到錢,無法離開這個村子。以後要在這裏過一輩子。雖然現在他心裏也咬著牙下了決心要自己拚一把,努力一把了。但是最終結果如何,沈家樹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他不想再騙這個可憐的小姑娘。等再賺一些錢再說。如果自己注定是個廢物,那就讓年年自己考大學離開吧。
他已經嚐過美好生活的滋味了,總不能讓這個姑娘一直泡在苦水裏。
他難以想象以後唐年年麵朝黃土背朝天,白嫩的臉上布滿風霜痕跡的樣子。
對於沈家樹的內心世界,唐年年是一無所知的,她覺得自己現在特別幸福,晚上躺在沈家樹身邊很習慣,也很有安全感。
她迷迷糊糊道,“家樹,以後咱有孩子了也別擔心,我能背著孩子去割豬草的。”
沈家樹揉揉她的腦袋。
什麼孩子呢,她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結婚了,分家了,沈家樹真的開始為以後發愁了。總是靠去倒騰貨物這事兒,不是長久的事兒。他得給自己謀個活幹。
有穩定的收入了,以後想吃好的喝好的,才能正正當當的來。
要不然給別人當狗腿子,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時間長了也要惹人懷疑的。
而且他還想讓唐年年不上工,或者隻幹半天,奇遇時間在家裏學習。要是沒工作,唐年年也不會樂意的。
沈家樹就琢磨了個事兒。
於是兩天後去城裏找李滿福他們拿貨的時候,他就偷偷把滿福和張前進留下來了。
“那個拿水泥的事兒,到底是咋回事?”
李滿福這次可是做好了準備了,“我都打聽了,其實這個水泥都是可以用的,但是吧,我爹說有些領導偏心,就不給你批條子。畢竟僧多肉少,嘴甜的孩子有奶吃。”
沈家樹:“……挺現實的。”又問道,“那要是不要批條,真的能弄到水泥?”
李滿福道,“別人不信,我老爹行。他是廠長,每年有一部分的調動額度的。”
這是每個廠裏的領導都有的一些權利,畢竟各個單位之間要打交道。互相之間萬一要幫個忙啥的,還要通過領導批條,那多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