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蘇星晚這才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曾經一直被蘇宛如嘲笑貶低的醜小鴨居然也會有這麼一天。
她呆呆看著鏡中的自己,脖子上一串精致的鑽石項鏈讓她整個人顯得越發耀眼奪目。
“走吧。”薄奕清低沉的聲線驀然在身後響起。
蘇星晚心下有些複雜,此時回過頭看他,竟是不怎麼害怕他的那張麵具了。
不過他的動作可謂是毫無憐惜,擰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痛的蘇星晚微微蹙起了眉,也把那些感激的意思拋在了腦後。
身後的化妝師看著他們一前一後的背影,微微挑了挑眉,明明在來之前特意交代她要把她化漂亮點,怎麼真的化漂亮了,卻一點表示也沒有?
……
兩個人回到薄家別墅。
此時已是早上十點,偌大的客廳裏三三兩兩的聚集著傭人,正在為晚上的宴會打掃布置,薄奕清蹙了蹙眉,眼底有一絲厭惡閃過,拉著蘇星晚走進了別墅。
蘇星晚咬了咬下唇,她知道即將到來的是什麼,也知道今晚要出現的都是些什麼人,她向來膽小,此刻也隻想把自己當做一隻鴕鳥,把頭死死的埋在沙子裏,不複得出。
直到接近傍晚時分,薄家和蘇家兩方家長都已經齊聚一堂,薄奕清這才帶著蘇星晚下了樓,當然在這之前,他們的妝容都已經被修整過一番。
客廳中的人們早已開始觥籌交錯,他們兩個人的出現毫無疑問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
蘇星晚幾乎沒有被這麼多人的眼神注視過,身體一陣僵硬,條件反射般的就要低下頭去,卻被一旁薄奕清暗含警告的眼神給嚇得一動不動。
他拉著她走下台階,朝著人群中央走去。
蘇雅正與蘇家夫婦相談甚歡,久病的薄子榮站在蘇雅身側,端著酒杯,隻是偶爾點個頭,劇烈的咳嗽讓他吐不出完整的話來。
薄奕清的母親死後,薄子榮便娶了蘇雅。
蘇雅進門不久就生了小兒子,卻不想先天發育不足,智力有些問題。
薄子榮一邊忙公司的事,一邊要操心小兒子的病,久而久之身體越來越差。
薄家的大權也就落在了薄奕清的手裏。
他才是這場宴會的主角。
向來囂張跋扈慣了的蘇宛如今晚也被他們警告一定要低眉順眼,不要惹事,以免露出馬腳。
蘇家能不能起死回生,根本指望不上蘇雅了,全在薄奕清的一念之間。
這可憋壞了蘇宛如,她明明是堂堂正正的蘇家大小姐,卻偏偏要裝成那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她有些咬牙切齒的想著,薄家的富麗堂皇也是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遠遠不是蘇家這種中小企業能比的,原本該嫁進這裏的是自己,怎麼可能輪得到那個小賤人。
就在兩家氣氛正好的時候,薄奕清和蘇星晚的到來打破了這種表麵上的和諧。
蘇星晚一見蘇成華和季美珍就控製不住的渾身發抖,更不用說旁邊還站著一個貌似文靜的蘇宛如。
薄奕清緊緊的捏著她的手,對著薄子榮冷淡開口:“爸。”
說完,他淡淡的睨了蘇家夫婦一眼,沒有作聲。
“奕清。”蘇雅想要熱絡的去拉薄奕清的手,卻被他毫不客氣的閃開。
蘇雅撲了一個空,尷尬又氣惱的轉身瞪了薄子榮一眼。
薄子榮訕訕地咳了兩聲,他知道自己這個長子的性格,但眼下這麼多人看著,他這麼目中無人就顯得有些過分了。
不過因為他小時候受過的苦,再加上他現在是薄家的掌權人,薄子榮對薄奕清總是優待一些的,所以沒有出言指責。
蘇星晚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憋了好半天才顫顫巍巍的憋出一句,聲如蚊呐:“爸、媽……”
蘇成華的臉上有一絲尷尬閃過,但還是慈祥的點了點頭,而季美珍下意識的想要罵她一句,卻硬生生的把在嘴巴的話咽了下去,勉強擠出了一絲笑:“……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