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夫人……”門外傳來下人敲門的聲音。
薄奕清嘴角挑了挑,拿過一邊的麵具,重新戴在臉上,衝著蘇星晚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去開門。
那股壓迫感一下子淡了許多。
蘇星晚長歎一口氣,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打開臥室的房門。
“夫人。”門口的下人隻是衝著蘇星晚點點頭,便探進頭,看了看屋內的薄奕清,“先生,蘇小姐跪在門外,李管家讓我問問您,那蘇先生和蘇太太……”
薄奕清擺擺手,“既然蘇小姐跪在門外,蘇太太又是個疼愛繼女的後母,那就讓她陪在門外等吧。”
他掃視一眼一臉錯愕的蘇星晚,“這別墅裏空調太大,恐怕難以滿足蘇先生、蘇太太和愛女同進退的心意,讓他們在長亭裏陪著蘇小姐吧。”
“是。”下人點點頭,轉身往樓下而去。
“薄奕清。”蘇星晚小心翼翼地關上門,低著頭,蹭到薄奕清麵前,“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對他們?”
“哦?”薄奕清取下麵具,挑了挑眉,“我這是在替你報仇雪恨,怎麼你反而要勸我呢?”
蘇星晚用眼角的餘光睨了睨他,見他麵色不善,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言不發地立在他的對麵。
“去。”薄奕清指了指落地窗戶,“你去窗邊看著,監督著蘇宛如,別讓她偷懶。”
蘇星晚的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乖乖地走到窗邊,一隻手抵在窗戶上,向下望去。
薄奕清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心突然沉入了大海一般。
到底經曆了多少事情,才讓她如此唯唯諾諾。
他看的出來,蘇星晚對於季美珍母女倆的恐懼是由內而外,無法克製的。
他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膝上放著一台筆記本,在鍵盤上敲個不停。
薄奕清偶爾停下手中的事,端起一邊的咖啡杯,擋住自己的眼睛,透過邊緣掃視兩眼站在窗邊一動不動的蘇星晚。
這女人倒是乖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竟然一次也沒有回過頭。
過了很久,樓下頂著毒辣的陽光跪在門口的蘇宛如突然抬起頭。
她的目光與蘇星晚的目光在半空交彙。
這個賤人!
蘇宛如抬手指了指蘇星晚,做了一個抹脖的手勢,很快便被一邊的李管家製止了。
饒是如此,樓上的蘇星晚依舊向後倒退了兩步,長長地吸了一口冷氣。
薄奕清微微蹙眉,“你想幹嘛?”
“沒……沒什麼……”蘇星晚盡力壓製住自己的心慌,轉過頭擠出一個笑容。
薄奕清的目光往樓下瞥了瞥,放下自己膝上的電腦,冷哼兩聲:“是時候去看看了。”
他戴上麵具,一把拉住蘇星晚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扯著她往外走去。
……
樓下。
長亭。
蘇成華和季美珍站在長亭中,鼻尖都滲出了點點滴滴的汗水。
見到薄奕清走出來,兩人都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
薄奕清衝著李管家擺了擺手,將他叫到自己身邊。
“先生。”李管家湊近薄奕清的耳朵,將剛才的一幕轉達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