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像不急不緩的流水,聽起來非常舒服,又自帶溫柔特性,可於我來說,卻無異於投下了一顆炸彈。
從說話內容來看,她並不是第一次給餘墨一打電話,那句“你這幾天太累了”,很明顯地就暴露了這點,我的腦海裏不由得聯想起他們從北海回來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我想,不管是餘墨一先看到她,或者她先看到餘墨一,一定都是瞬間的愣住,也就在這一刻,好多的情愫會隨之產生,愧疚、想念,激動到不知該說什麼?
等等,等等。
想到此,我的內心湧起一股不適的酸水。
不可否認,盡管餘墨一最終選擇了我,盡管知道他當初隻是利用杜蘭馨來氣我,可杜蘭馨這個名字已經成為我生活中不可觸及的名字,提起來,我就深感不適,就會有種莫名的緊張。
杜蘭馨並不知道是我接的電話,見許久沒有人說話,詫異地在裏邊喊:“墨一,你怎麼了?是,你嗎?”
再不說話就有點兒不打自招了,我強壓下激蕩的心,掩飾著盡量用平靜的強調說:“我是顧煙,餘墨一現在不在,你一會兒再打來吧。”
我自認為態度還算可以,回答的也讓對方難以找到破綻,可杜蘭馨是何等聰明的女人,她仿佛看透我似的,趕緊解釋。
“顧煙,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墨一呢,其實,我打這個電話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接不接都無所謂,但我還是要向你解釋下,我和墨一之間隻是通個電話而已,並沒有見麵的,你要相信我們。”
我們?我怎麼聽怎麼別扭,但為了不在杜蘭馨麵前丟份兒,我半開玩笑地說。
“我非常放心墨一的交往,因為我知道他是個非常自律的男人,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解釋,適得其反的是,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兒懷疑了喲。”
電話那頭,杜蘭馨沉默下,之後,她又不顯山露水地,溫柔地說了兩個字:“再見。”
我也用平常口吻回她:“再見。”
掛斷電話,我發覺手心裏粘糊糊的,一摸,原來都浸出細汗了。
怔怔地坐了好大會兒,又自嘲著打發會兒時間,餘墨一才從外邊匆匆而來,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又想起杜蘭馨的那通電話,張口要問的時候,我再忍住了。
餘墨一走到我麵前,抱住我,滿臉的歉疚:“老婆,讓你久等了,可今天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兒多,到現在還沒有結束,我是趁幾個骨幹討論的時候抽空過來的,那個,咱們能不能放到明天晚上再慶賀,到時候我保證不會有事情,行嗎?”
餘墨一都這麼說了,我再堅持就有點兒不懂事兒,於是,我說:“你忙你的,我有錢還能找不到人吃飯。”
餘墨一衝我伸下大拇指,又在我的額頭深深地親下:“老婆就是明事理,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我推開他:“少貧,趕快走,不然我會後悔的。”
餘墨一再恭維我幾句就去繼續開會了,可我已經產生下館子吃飯的興趣,就很難再壓下去,我給玲玲打去電話,小妮子卻說我通知的太晚,她已經約了別人去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