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懷孕的事情,原本預定的當天晚上慶賀我得了獎金的事兒也隨之泡湯,但為了彌補我,餘墨一在家裏弄了個燭光晚餐。
紅燭高燃,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餘墨一又在旁邊深情相望,於是,我一點兒遺憾都沒有,反而還有些感恩,感恩遇到餘墨一,感恩我又有了孩子,感恩現下的歲月靜好。
餘墨一給我倒了杯果汁,又端起自己的紅酒,認真地說:“老婆,等孩子過了前三個月的不穩定期,而那時距離爸爸媽媽去世也早過一百天了,我一定給你辦個最隆重的婚禮,讓你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當時就有些眼熱,帶著顫音說:“謝謝!”
就要碰杯的時候,餘墨一又伸過胳膊,挎在我的胳膊上,於是,我們激動地喝了第一次的交杯酒。
之後,餘墨一一直勸我多吃點兒,我以為他是在為孩子著想,就麵帶微笑地咽下一口又一口的東西,等吃飽喝足後,餘墨一再不顧我的反對,堅持把我攙到沙發上,他也隨之坐下。
餘墨一正對我:“老婆,我要和你說件事情。”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還以為他又戲精上身,就半開玩笑地說:“小墨子,有事快奏,無事退下。”
餘墨一卻沒有笑,仍然一本正經的樣子:“老婆,我給杜蘭馨辦了個分公司,下周的星期三就要開業了。”
彼時,我還沉浸在戲弄他的心理中,也完全沒有把他要說的話當回事兒,看著他謹小慎微的樣子,我還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就算等他說完,我也是一時沒有回過味兒。
我笑著說:“你給杜蘭馨辦了個分公司,下周的星期三要開業,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兒呢?”
忽然,我快速收起表情,內心也隨之像滾滾黃河似的,不斷地翻起一波又一波的大浪,怪不得餘墨一剛才一直勸我多吃,原來是吃飽了好下刀啊。
詫異,醋意,還有因此帶來的憤怒齊齊地湧上心頭,我感覺心裏像堵了一塊兒大石頭,呼吸極其的不爽。
我想起自己出去找工作的不易,想起拿獎金的艱辛,而當我做這些的時候,餘墨一卻在給杜蘭馨籌辦分公司。
與此同時,我也想起我還是公司掛名副總裁的事情,這麼大的決定餘墨一為什麼不事先和我商量?
我原本對這一切根本不在乎,可當杜蘭馨成為其中的受益人時,我還是忍不住動了小心眼兒,有了計較。
我有一千個一萬個“為什麼”要問,可最終,我不得不把它們都強壓下來,因為一旦問出口,隻能讓自己越發的難堪。
我盡最大可能地用平靜的聲調說:“哦,那恭喜她了。”
餘墨一盯視著我,而後,他伸手緊緊地摟住我的肩膀。
“老婆,我知道這樣做對你不公平,可在我們兩個人鬧矛盾時,畢竟是我利用了杜蘭馨,這無形中加劇了他們夫妻關係的惡化,也促使他老公徹底斷了她的生活費,所以,在這件事情上,無論如何,都是我欠她的。”
“現在,我們兩個人和好如初,恩恩愛愛的,還有了孩子,再想想杜蘭馨,哪兒哪兒都不順,真的挺可憐的,所以老婆,你就大人有大度地原諒我這次,好嗎?”
餘墨一的話很入情入理,我也明白了他是出於內疚才這麼做的,當然我也有從孩子方麵考慮的因素,神情就相對自然了些。
餘墨一見狀,又舉起右手發誓:“老婆,你放心,我和杜蘭馨之間早就翻篇了,現在隻剩下純粹的友情,我發誓,你才是我的現在和未來,我後半輩子隻愛你一個人,不對,如果孩子是女孩兒的話,那就再加一個。”
餘墨一不再糾結於要男孩兒,我也是有些欣慰,又過了會兒,我的心情慢慢地平複下來,可餘墨一卻又緊張起來。
他麵帶愧疚地望著我:“老婆,我還要向你說聲對不起,因為我又沒有做到之前商量好的,‘遇事兒要及時溝通’的統一思想,還是來了個先斬後奏,老婆,你懲罰我吧,不管是洗碗還是拖地,我都認了。”
我忍不住白了他眼:“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這個毛病都犯好幾次了,我再相信都出.鬼了,不過說實話,我不是那麼反感,因為我不喜歡動不動就請示彙報的男人,也太沒有爺們味兒了。”
餘墨一很是激動,在我臉上親了下:“老婆,在這個問題上,咱倆的看法一致,但你放心,我有原則的,不該滿的一字不露地都會交代,並且,為了表示對你的讚許,我決定了,下周的星期三,咱們兩個人一起出席分公司的開業慶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