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催吐後,付佩芝總算恢複些正常,醫生詳細詢問了一些情況,又等化驗結果出來後,他嚴肅地告訴了我們詳情。
“病人中的這個毒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毒藥,而是兩種東西混吃引起的腸胃的強烈反應,從你們的敘述和化驗結果來看,這兩種混吃的東西應該是丹參和醋,丹參是病人治療腦硬化的一劑中藥,而醋很可能是你們食用的菜裏放進去的,還好病人送來的及時,不然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嚴重的後果。”
我一下子被震住了,當即想起昨天晚飯,自己往綠豆芽裏放醋的事情,而此時付佩芝也反應過來,她用手指向我,咬牙切齒地說。
“我說你怎麼隻讓我一個人吃綠豆芽,原來是用這種方式加害於我,你這個女人,心也太歹毒了。”
付佩芝說完,又抹著眼淚看向餘墨一:“兒啊,媽媽再也不能在你那兒住下去了,不然哪天老命都沒有了,你還是讓媽媽回定市吧。”
我嚇得的有點兒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隻是連連搖頭地看向付佩芝,繼而,我再急切地去看餘墨一,希望他能替我解釋一番,可餘墨一的臉上像是塗了一層霜,陰沉沉的很是嚇人。
等醫生走後,餘墨一抓住我的胳膊就來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餘墨一麵色鐵青地逼近我,一字一句地說。
“顧煙,我知道自從媽媽來之後,你的日子不好過,所以對於你沒有陪媽媽去看病這件事情,我盡管看出來也裝作不知道,並且還加倍對你好,就是想讓你心裏平衡些,可你呢,竟然利用我的不忍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可是生我,又好不容易找到的媽媽,你怎麼就能下得去手?”
“都說愛屋及烏,做這些的時候,你就一點兒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或者你當我是個屁,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我此時已經有些清醒,看著餘墨一,痛苦地說:“墨一,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我鄭重地告訴你,我沒有害媽媽,連這個念頭都從未有過。”
餘墨一冷哼聲:“那你說,那盤放了醋的綠豆芽又是怎麼回事兒?”
看著餘墨一壓根就沒打算信任我的樣子,我的心裏難受極了,也委屈極了,可綠豆芽是我炒的,醋是我放的,我又能怎麼說呢。
我的眼淚從眼眶內湧出來,但我很快把它們擦掉,而後,我雙手撫著肚子,咬著嘴唇說。
“我知道我不能為自己開脫,但我可以拿肚子裏的孩子發誓,在這件事情上,如果是我故意為之的,就讓我不能擁有這個孩子。”
我說完,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肩膀聳動著再次流下眼淚。
餘墨一似乎有所觸動,但很快,他的表情又變回原來厭棄的樣子:“你知道這是兩回事兒,所以才這樣說的,顧煙,我算徹底看清楚你了,你走吧,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想伸手去抓餘墨一,再好好地解釋一番,可十指剛觸到他的衣袖,就被他狠狠地甩開了,一個趔趄,我跌倒在地,而餘墨一,頭也不回地往病房走去。
我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心像被重物一下下地敲擊著,生疼生疼的,過了很久,我咬牙站了起來,但為避免發生更大的矛盾,我轉身走出醫院。
我想給我們彼此一個緩衝階段,等大家都冷靜下來,說不定事情就會有所好轉,卻沒想到,局麵因此一發而不可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