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訂婚(2 / 3)

畢竟人生的巨浪上次就差點把他在命運的沙灘上拍死了。

用一句話概括前二十三年的人生,就是“離離原上譜”。

打安一記事起,就知道自己生活在一處鳥都不往這邊飛的山溝溝裏。

每天走幾公裏路勉強上學,其餘生活就是種地,努力種地和往死裏種地。

結果有一天突然來了一群人高馬大的黑衣人,自稱保鏢,說他是豪門失散多年的少爺,現在要帶他脫離苦海,帶他回家享受榮華富貴。

安一:笑死,根本不信。

我可是有高中文憑的,你少糊弄我。

還沒等那群黑衣人說完,拔腿就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拐賣人口販賣器官的!

安一從小在這座大山裏長大,地勢情況摸得滾瓜爛熟。

就這樣一群人硬是追了兩個山頭才把人抓住,其中還跑中暑了倆。

看著被抓住的安一,要是自己孩子,拖鞋都能掄冒煙。

說來也離譜,抓安一居然用上了擒拿。

其中一人套近乎安撫安一,“我們不是人販子,我們要真是拐賣人口的,隨便在村裏拐一個就行了。”

何必和你在這滿山遍野裏奔跑。

媽的,跟自己老婆都沒這麼浪漫過。

“我們這麼追你貪圖什麼?!貪圖你種的賣不了幾個錢的土豆?”

安一:我種的是花生。”

保鏢:……

但要說圖什麼,那可太多了。

安一:“你們貪圖我幾十萬一顆的腎,發育健康的眼角膜,沒有支架的心髒和……”

說到這裏卡頓了下。

保鏢:“和什麼?”

安一羞怯低頭:“和我美好的品質。”

保鏢:……

經過兩個山頭的漫長追逐,他們知道安一暫時的老實隻是假象,為了避免安一再一次逃脫和再出現人員中暑的現象,他們一致決定將安一綁起來。

綁鬆了,怕人跑;綁緊了,又怕把這位少爺弄疼。

疼就疼吧,總比人跑了好。

最主要的是,疼的也不是他們。

一名保鏢拿著麻繩上前,“得罪了。”

安一:“你不說,我也知道。”

保鏢:……

要不,把嘴也封上吧。

隨後像似捆豬羔子一樣,把安一手腳捆了起來,打算把人帶回去交差。

這一通陣仗不小,村裏的人大多和安一都有過節,看著安一像似過年殺豬一樣被五花大綁捆走,愣是沒有一個上前幫忙的。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來之前還看了幾部現實題材的電影,做好了被村民們拿耙子耙的準備,結果他們這麼大咧咧地拐人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保鏢看著那些村民麵容呆滯、無動於衷,以為是被他們的威嚴恐嚇到了,才不敢上前,沾沾自喜。

安一在人耳邊低語:“不,我隻是人緣差。”

保鏢:……

這窮鄉僻壤的路十分難走,也可以說是根本就沒有路,地麵陡峭,一個又一個小坡,一個又一個小山頭,車也開不上來,他們不知道捷徑小路,扛著戰利品安一,愣是走了一天才下山。

就算離開了地址偏僻荒涼的大山溝去往科技發達的大城市,安一仍然不信保鏢的那一套說辭,並堅信他們是在給他洗腦。

直到看到有半個山頭那麼大的氣派別墅,安一轉頭看向保鏢。

保鏢欣慰一笑:這下總該信了吧。

怎麼樣,小夥汁,沒騙你吧。

我們說的可都是真的哦,比珍珠還真!你不信也得給我娘的信!

你就是那滄海遺珠,豪門富家子,天選小少爺,就算是在山溝裏活了二十多年,比寒窯裏的王寶釧還要多兩三年,也一樣要把你拉回來當少爺。

扛著安一的保鏢麵上眉飛色舞。

安一在人耳邊逼逼道:“沒想到你們作案地點還挺豪華。”

保鏢:……

安一被帶進去,一位穿著華麗雍容的女人便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力氣之大,勒得安一有些喘不上氣來,對方有一種不管他死活的激動。

女人看著他淚涕橫流,白皙的手指顫抖地摸著他的臉,語氣崩潰:“老天爺……怎麼這麼黑啊。”

安一:……

保鏢:……

在山溝溝裏活了二十多年,每天風吹日曬,種完花生種玉米,能不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