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傑是第一次來大城市,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什麼都新奇,站在門口看了很久,直到阿信牽了牽他的手,跟他打手語:「走了。」
冷青將二人帶到化妝室,交代化妝師幾句,便去了隔壁的攝影棚,那裏正在拍攝冬季的家居服,全是歐洲麵孔的少女模特,這個年紀的模特正是花期巔峰。
冷青跟新請來的兼職女攝影師交代了幾句,又在電腦上簡單摟了一眼今天的拍攝效果,便打開微信,搖人開會。
說是開會,其實算上她,一共就四個人,還是悅己最初的那四個團隊。
財務總監林薔,設計總監文檀,銷售總監張曼。
四人看見群裏的消息,風風火火趕到冷青辦公室。
文檀的辦公室就在冷青辦公室隔壁,第一個過來,她個性散漫慣了,每天都要下午才來上班,工作時間非常彈性,走明豔大美女路線,一頭微卷長發隻用了一根鉛筆盤起,垂下幾縷點綴,不多不少,風情十足。
文檀底子很好,卻不愛打扮,敲門進來時,手裏還端著一杯咖啡,一邊打哈欠,一邊遞給冷青一個盒子:“生日禮物,昨天下午你不在,忘了給你。”
是高檔護膚品的禮盒,打開來,護膚品不見了,拉菲草上放了一把泛著冷光的鋒利匕首。
冷青拿出來:“海藍之謎的盒子裝匕首?”
文檀打了個哈欠:“聽說薑濤給你戴綠帽子了,換了把刀,切了他子孫根,斬草除根。”
冷青:“……”
你們設計師都這麼隨性的嗎?
第二個進來的是林薔,穿的很周正的職場裝,腳踩十厘米紅底鞋,戴著金絲眼鏡,氣場十足,一開口便是一口純正的財務味:“薑濤打算怎麼賠罪,要我說,先讓他拿出個百八十萬的賠賠罪,看看誠意。最近缺錢,先拿他開刀!”
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的文檀笑了:“林薔,你不提錢會死啊?這種錯誤能用錢來解決嗎?”
林薔看了一眼桌上的匕首:“你送的?真暴力!”
文檀切了一聲,懶得理她,又問冷青:“小青,你自己怎麼想的?”
兩人同時看向冷青,冷青正在喝咖啡,正要開口,門又開了,最後一位銷售總監張曼姍姍來遲,張曼身材微胖,是跑著過來的,進門後,依舊在喘氣。
張曼正要開口,三人異口同聲:“閉嘴!”
張曼一臉無辜:“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文檀冷哼一聲:“你是薑濤的腦殘粉,是他們倆最大的cp粉頭子,你能說出什麼好話?”
林薔翹著二郎腿,看看剛做的美甲:“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搞錢才是真的!讓他多出點血,長長記性!”
張曼翻了個白眼,看一眼桌上的刀,又看看林薔:“你們倆一個想要人薑總的命,一個想要人家薑總的錢,膚淺!”
兩人:“不然呢?”
張曼:“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全都要。”
轉頭對冷青:“冷總,你聽我的,你趁著薑總現在對你愧疚,立刻嫁給他,這樣他的錢和人不都到手了。”
林薔和文檀雙雙無語搖頭。
張曼:“你們聽我說完嘛,這種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薑總婚後肯定狗改不了吃屎,到時候我們就抓住他的把柄,讓他淨身出戶。”
林薔,文檀:“……”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林薔:“你這是脫粉回踩?我就說吧,讓這種人當銷售總監,悅己遲早完蛋。”
文檀:“張曼,你不應該當銷售,你應該去當短劇編劇,還是最狗血的那種。”
一直沉默的冷青終於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三雙神色各異的眼睛同時看向她。
冷青淡道:“我跟薑濤,已經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