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隻野貓竄過無人的小巷,用了柚子葉開了眼的我卻穿梭在沒有影子的人群中,不時有老大爺微笑著向我點頭,我三清指按在揣在胸前的龍骨鉞上,再無昔日的戾氣,仿佛就隻是一塊冷兵器一樣,我正在嚐試著為龍骨鉞找靈,可四處不見一處寬闊的土地,這讓我很頭疼。無地氣怎麼能接靈?思前想後了好一會,才想到唯一一處有大片土地的地方。
來到公園時,雖已近半夜,但還是有年輕的小情侶在幽會,還有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躺在長條椅上熟睡,靜謐的夜中,隻能聽見飛蛾撞擊路燈的簌簌聲。
忽略掉樹上吊著的吊死鬼,我轉身走進了小樹林深處,撇了撇四處無人之後,掏出朱砂紅繩在地上擺出鎮屍黃符上的朱砂圖案,在擺好的紅繩尾端穿上一枚銅錢,在拿出半麵黑半麵白寫著龍臧天的小紙人片在銅錢上繞了一圈,再將小紙人的雙腿插進綠草地裏,使小紙片站立,最後拿出龍骨鉞,再用劍指在上麵畫上一道尋靈符,將此放在小紙人與銅錢前麵,拿出三支香分別點上兩邊的一支,在燃著半寸之後,迅速掐起兩支香燃著香端,用此星火將中間第三支的點燃,那兩香端便可以徹底掐滅,用煙灰灑在龍骨鉞,小紙片,銅錢上麵。
就在準備工作即將做好時,不知為何,小紙片“撲呲”一聲竄出火苗燃著了,我雖不知發生什麼事,但也能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我迅速從地上拿起龍骨鉞收好,凝神注意著周圍的風聲,簌簌的風吹雜草的聲音快速連成一片,我的直覺告訴我有什麼東西要來,我慢慢的向後退著,隻見前方的雜草被地皮風壓出一片低潮,都說地皮風是有鬼從你身邊掠過,但我現在開了眼卻依舊看不見什麼,我感到很奇怪。
就在警惕的盯著前方時,卻忽略了我的後方,一隻手橫空從從背後伸出捂住了我的嘴,我心叫一聲不好,下意識的用手肘向後懟去,在手肘碰到堅硬並富有彈性的胸肌時,我就確定他是人不是鬼,我深知自己現在的臂力有多大,若是普通人的話,我這一下子或許就能懟斷他的一根肋骨,而此人不止沒發出一聲痛呼,反而在我耳邊低沉的笑著,像是戲弄人一般,這一點讓我很生氣,我把住他的手臂,想給他來個過肩摔,結果我使了半天勁,那人仿佛有千噸重,竟然紋絲不動,武鬥方麵很顯然不是我的強項,我連宋風都打不過,會的隻有那麼幾招子,又使了幾下勁,依然無成,頓時我感覺有些氣急的無奈,這個時候才知道男人不會兩手真的不行啊。
“不掙紮了麼”,他低沉的笑說。
我雖不服氣,但此刻我無能為力,隻好搖了搖頭,不再做任何掙紮。
那人聞言,緩緩放下了手,我在趁他不備之時,立馬轉身想要揍他一拳,沒想到手卻被他快速扣住,並沒有加力,看來他並無意攻擊我。
屢戰屢敗的我氣急的抬起頭,頓時對上了一雙異色的眸子,驚得我差點下巴掉了下來!
“胡陰,好久不見”。
看著眸子裏閃爍的微光,我覺得我此刻一定是在做夢!我找他那麼多時,甚至馬上就要踏上新途,而他就這麼輕易的穿著一身休閑衣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或許是這件事對我刺激太大,讓我覺得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我開始懷疑這個穿休閑裝眸中含笑的男人是否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