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2 / 3)

“我靠!早知是這樣的話,就該選個寬敞的地點。”唱過一段後,興奮中的陳四海把手一揚,就想習慣性地去敲人腦袋,卻落了一空。

周莉兒瘋狂地跳了一陣,卻突然在場中蹲下,愁眉苦臉地捂著肚子,陳四海卻知道,那是她肚子已經餓得不行了。

俗話說“看戲的捧個票場,有錢的捧個錢場”,陳四海和周莉兒一通辛苦沒有白費,一張、兩張、三張……由於還沒數數,也不知道收了多少帝幣,雖然都隻是一些一兩個帝幣的小票子,但是加在一起也是相當可觀。

湊足了豐厚的夥食費,陳四海正要撥開這些意猶未盡的圍觀者,和周莉兒趕去“下館子”,人群外麵卻傳來呼喝聲:“讓開!讓開!都讓開……”

“是青由城總商會的人,大家快閃吧。”有人輕喝了一聲,人潮很快就散了。

幾個穿著白衫短打,領口別著一枚紅領標的人走了過來。當前一個,拿著一個類似筆記的小本,向陳四海兩人揚了一揚。

那人說道:“你們知不知道,違章擺攤,這在青由城是不允許的……現在,我們要對你進行罰款。”

“紅領標”類似於陳四海前世那些城市的城管,而青由商會就是這些城管的總部,但不同的是,青由城商會是個半官家性質的商業聯盟,權利範圍極廣,商鋪治安、商貿進出、拍賣、稅收等等所有的經濟板塊,幾乎全都給它包占。

就這樣,陳四海和周莉兒近兩個時辰的勞動所得,712帝幣,就這樣被扣去了一半。其實依照青由城的商會條例,違章擺攤並不應該除這麼多的,但那些紅領標見陳四海收入頗豐,這罰金自然也是水漲船高,當真是扣你沒商量。

不過,陳四海和已經餓得頭暈眼花的周莉兒卻沒有工夫再理會這個,他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到一家館子,解決溫飽問題。

這時候這條巷弄入口處飄來一股奇異的肉香,讓在幽冥空間呆得早就淡出鳥來的陳四海聞到,不由精神一振。

而周莉兒,現在口水都快誕下來了,趕緊說到“哈,那邊有吃的,咱們過去看看!”兩個家夥走進了一家名叫“白波利”的小吃旺鋪。

陳四海和周莉兒一走進去,馬上就有人迎了上來,眼睛一亮道:“二位客人,一樓已經沒有位置,請隨我進入二樓,裏麵請。”

兩人放眼一看,鋪子裏擺著的十來張桌子果真滿座,加上站在過道候著的跑堂服侍生,挨挨擠擠怕莫有百十來人,生意很紅火嘛。陳四海看到每張桌上都擺有一些大盤小碟,碟子上放有黑糊糊的炭團一樣的東西,頓時悟道:“那可是烤肉?”

“正是烤肉!”跑堂回答道,同時熱情地解釋:“咱們這裏的燒烤非常出名,就是城裏那些達官貴人也常來捧場的,兩位客官可能是第一次來吧,包你們嚐過以後,一輩子也忘不了它。”

陳四海點點頭道:“很香,那我就嚐嚐。”

周莉兒催促道:“快點,快點。”

隨即兩個家夥隨著跑堂進入二樓,就著一張八方桌子坐下了。

“我們小店的特色燒烤品種豐富,甚至有一些獵人打來的凶禽野味,比如壇子燒鷹、豹熊乳仔、虎馬肉等等,加上本店特殊的調味與燒烤方法,味道更是相得益彰,請問客官是想要些啥子。”跑堂的侍應生遞上一張食譜,不過陳四海一看就傻了眼——裏麵全是“拉丁文”,不諳異域文字的他一時陷入了尷尬之中。

“莉兒你來點。”陳四海把這個包裹推給了周莉兒,好在周莉兒識字,隨手一通亂點。那跑堂一看,有些懷疑地看著兩個家夥:“客人,你們確認要點這麼多麼?”

“哦,那就來一半吧。”莉兒隨口說道。

陳四海卻道:“等等,還得再減一半!讓我看看……就這幾個吧。”原來周莉兒剛才點的菜式,縱算少上一半也有十多樣,陳四海不懂那些文字,但數數還是清楚的,他隨意挑選了幾樣。

那跑堂一看菜單,卻不由伸出大拇指:“客人真是好品味,虎馬肉,在我們小店特色中這算得上一大頭牌,這虎馬你也知道,性格暴躁,凶猛異常,獵之不易,一般我們小店半個月才能收到一隻,就很不錯了。可是這個月那批獵人突然‘幸運爆發’,居然搞到五隻,這不……他好,咱也好,大家都有口福了……所以這幾天我們這店可是忙得很呐,所有人都衝著這道風味來了。”

怪不得人這麼多,虎馬肉,這麼奇異的肉香味,客人那是擋也擋不住的。

小店跑堂的勤快,很快那道風味大菜便端了上來,順便還給兩個人上也兩道小菜。沒等飯菜上滿,周莉兒就迫不及待地開吃起來。

陳四海也挾了一筷子,然後讚不絕口,感歎一聲:如此美味豈能無酒!

跑堂很快將一個黑色泥封酒壇送了上來,開封後飄出辛辣的灑香,居然是烈性酒,陳四海嚐了一口,酒一入喉,即化為一道火線直竄入肺腑,讓他大感爽快。

跑堂的得意地給他們解釋道:“這是北境的特產紅梁酒,酒勁很辣,北境氣溫偏寒,服用此酒用來去寒最是合適,本店這批紅梁酒已經窖藏三年,酒味更是醇厚,青由城好酒之人無不愛喝,他們可是常來的。客人們請慢用!”

“好,好。”陳四海出言連讚。現在這種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滿嘴是油、手撕香肉的感覺就是暢快!

周莉兒人小肚皮也小,陳四海還沒動幾筷子,她就已經吃了個八成飽。這時抬起頭來,眨巴著眼睛,望著陳四海麵前的那個大酒碗。

“怎麼,你也想喝一口麼?”陳四海促狹地向她舉了舉杯子。

周莉兒現在滿嘴是油,她吐了吐舌頭,夾起一塊紅牛筋放進小嘴,然後含混不清地說道:“媽媽說過,好孩子不應該喝酒。”

陳四海笑道:“嘿嘿,那我就隻能一個人享受了。”

亡靈的身體比較特殊,陳四海喝了將近一壇,臉色平常,卻還是不醉,再看身邊那些客人,有幾桌七八個人湊起來喝同一壇酒,都顯得有些喝高了。陳四海喝出了興致,不由再次呼喚跑堂:“再來一壇!”

“客人真是好酒量,紅梁酒一壇都有十多斤,四十多度的酒液居然就一個人給全喝下去,臉上還不變色,真是酒中高人呐!”跑堂又興衝衝地揣來了一壇子。

灌了一壇之後,陳四海興致更高了:“那是,才四十多度,就算是六十度,我也能一口氣幹下一壇。”

這時,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接過話頭:“是麼?”然後,陳四海的肩膀被人拍了一記。

回過頭來,陳四海看到自己身後站著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衣著華麗,正一臉怒氣地望著自己。

……

陳四海怔了一怔,隨即笑道:“兄弟,你這是幹嗎啊?來,坐下來喝一點吧。”說著給他遞過一個空碗。

但那青年卻將大碗撥開,然後嫌惡地皺著眉頭:“你們兩個給我把座位讓出來,現在這個桌子所有座位都已經被我訂下,快點,給我起來!”

周莉兒眨巴著眼睛,不解地看著青年,問道:“大哥哥,附近有這麼多空位,為什麼還要哥和莉兒讓座呢?大哥哥……你總得給莉兒說個理由吧?”

見這青年不領情,陳四海自酌了一杯,然後才悠然說道:“莉兒,恐怕他是瞧不起人,看我們好欺負哩!”陳四海感應了一下,這青年身上有淡淡的力場波動,雖然靈力不強,但是可以肯定他也是一個修行者。

這青年卻沒有理會陳四海,反而轉過去去叫跑堂的侍應生,然後在跑堂耳邊說了兩句,就見那跑堂一臉訕笑地走過來:“兩位客人真是對不起,隻是請你們挪挪座位沒有別的意思,你們去左邊那個桌繼續吃,這個桌被這位公子給預訂了,等會他要在這接待他的客人。”

讓個座位本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看那青年目中無人的樣子,就讓陳四海心中感到不爽。他也是好強之人,當下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為什麼要讓座?既然我在這喝得好好的,小二你就不能打撓客人喝酒的雅興,知道麼?”陳四海無視跑堂的請求,向對麵周莉兒舉起自己的酒碗:“咱們再來,幹杯!”

周莉兒嗔道:“居然想要莉兒喝酒,哈,你可真壞!”做了一個鬼臉後,她繼續吃自己的東西去了。

見兩人居然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青年臉色都變綠了,握著拳頭往下一砸。砰!桌上的盤子都跳了起來,一個酒盅骨碌碌地滾下了桌麵,然後發出“啪啦”一聲碎響。

陳四海眉頭一下子皺緊,然後抬頭,看見青年捏著拳頭冷冷地望著他。

這場麵似乎是爆發的前兆,可把旁邊的跑堂給嚇壞了。他趕緊跑到一樓,不久後,就見掌櫃慌慌張張地跑了上來,嘴裏大喊道:“陳少爺請息怒,陳少爺請息怒!”

掌櫃隔開雙方,然後對那陳少爺連躬了幾下,看來雙方彼此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