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強看著我,眼神中有著幾分的猶豫,他要是再走的話,可就真的陷入了漩渦裏麵,再也無法掙脫出來了。社會就是一個大染缸,像他這種涉世未深的人是不適合呆在這裏的。我揮了揮手,笑道:“馬哥,我看就算了吧!這要是讓他姐姐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又說道:“小強,過來吧!以後跟東哥我混吧!”
我這麼說,是明目張膽向馬王要人。事情的主動權在我的手上,如果他不將曾小強交給我,我就不給薛軍打電話,那樣的話,他的小姐就是再出來,也要等個十天半個月的了。就是一天,對他都會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馬王爽朗地笑了笑,將曾小強推到了我的麵前,說道:“小強,以後都聽東哥的,絕對會前途無量。”
我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曾小強來的嗎?既然是事情解決了,我也沒有再在這裏呆下去的必要了。先是給薛軍打了個電話,讓他將抓到的小姐給放掉,然後,又跟馬王寒暄了幾句,轉身就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我能夠看到馬王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肯定是對我又有了一個重新的估計。我管他那麼多,在濱江市,就是再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動我半分。
我讓曾小強趕緊回去,以後不要再跟瘋子等人混在一起了。他連忙答應著,走開了。等我們回到了伊甸園,就見到胡敏莎正在陪著其中的一個小姐在聊天,而那個小姐的臉上盡是憂愁之色,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後,我就聽胡敏莎說那個小姐的家裏出事了,她父親上山收柴遇見暴雨滑下山穀,斷了一條腿,現在還在癱在床上。難怪她這幾天情緒反常,跟客人ML的時候居然做出了眼淚,我還以為是客人強悍得原因,這才知道是被心事壓著。
找了那個小姐談話,先借了三千塊給她寄回去。她馬不停蹄就去郵局,感動的巴不得沒日沒夜去接客回報了。這是正常的事,跟久了的小姐難免有些感情,但是這感情完全是看在日後的經濟效益之上。
做這一行最關鍵的是把握好小姐們的狀態,小姐情緒高了,生意就會芝麻開門節節高,若是個個像瘟神,那就離關門時日不多了。這種事常有發生,小姐們的家庭背景各有千秋,大部分都是來自農村的貧窮人家。出自窮門總是經不起大風大浪。小姐的辛酸能換來家人的快樂,她們認為值得。但是午夜夢回的時候總難免躲在被臥裏哭泣。我們那時侯盡管了解一切,但卻視而不見,我們沒有創造雞,但卻創造了雞會。我吃了沒文化的虧,我知道自己做了毀滅小姐美好人生的幫凶。
街頭霓虹燈閃爍的時候,她們的激情就開始上演了,打扮得楚楚動人,吸引著來往的客人。隻有她們的心情舒暢了,我才能夠賺到更多的錢啊!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和她們其實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彼此是相輔相成的,統一不可分割的整體。沒有我罩著她們,她們既要擔心黑社會的敲詐,又要擔心條子的追查,而我也能夠從她們的身上獲取客觀的利潤,何樂而不為呢?我一直推崇一種爭競文化,她們隻有在相互攀比中,才能將潛力發揮的淋漓盡致,而客人也會在一種百花齊放的環境再次回頭。
下午的天氣十分的惡劣,我本想去找姚文勝商量下一步的計劃的,沒有想到下起了瓢潑的大雨。做這一行的就是怕下雨和小姐來例假,就是不用去想別人,要是趕到了下雨的天氣,我也不願意出門呀!小姐們都懶散地坐在店裏等生意,但是憑經驗,這樣的天氣是很少有客人光顧的,偶爾也有來的,那絕對是些瘋狂的男人。
一直等到了晚上八點多鍾的時候,終於來了一個中年男子,胖胖的身段,下巴是雙層的,八字胡須,滿麵紅光,估計是剛喝過酒,一進來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同時嘴裏還夾雜著一些大蒜蔥花的味道。從他的大白褂可以看出來,他估計是個屠夫,像這種穿著工作服過來嫖娼的男人絕對有著豐富的經驗和過人的膽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