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阿方索簡單清洗一番,以初到黑石鎮的形象出現在黑石鎮街道。隻是今日的他沒有戴著那個寬大土氣的大草帽,濕漉漉與瞳色相同顏色的暗金色短發根根倒立暴露在空氣中,如刺蝟背上的刺一般微微向後傾斜。整個人仿佛一個澡洗去了連日的疲憊,神清氣爽的,看上去很是精神。
明媚陽光斜斜射入山穀包圍中的黑石鎮,赤著大腳板下踩踏木屐走在石板鋪成的街道上,發出噠噠,噠噠的聲響。在怒斥聲、吆喝聲、馬車聲混雜的繁華街道上,這種聲響倒也不是多麼響亮。
叮鈴兩聲銅鈴碰撞的聲音,瞬時感到一陣熱氣撲麵而來。阿方索懷疑仰頭看看蔚藍沒有雲彩的天空,確認現在不過早上九點鍾模樣,對按道理這個時候會非常冷清的血天使公會為何這麼熱鬧十分不解。
不過齊尼婭他們說在這裏集合,阿方索也隻有抬步走了進去,心歎這個澡算是白洗了。
“喲,我們英雄終於來了!”
安偌克大叔率先高舉啤酒杯大嗓門大喊一聲,公會裏二十多個獵人紛紛高舉酒杯應和,白花花的啤酒花飛濺,好像一團團雪花飄落。類似歡呼的聲音幾乎可以把血天使公會的屋頂給掀了。
阿方索看到這麼一出,一愣,扭頭到處張望,最後確認他們是在對他說話。
“安偌克大叔,你說的英雄,是我?”
安偌克在阿方索進門開始,就沒看見他的嘴合攏過,直接走過來大手把阿方索一攬,拖到人群當中按坐下,笑意十足的說:“不是你,還能有誰。”
說著扭頭對阿方索右邊喊:“烏爾裏克!烏爾裏克你這個老小子,不是有話對阿方索說嗎!”
阿方索淘淘耳洞,沒有發現安偌克這個沉穩大叔一旦解放開來,是這麼個樂觀愛鬧的中年人。
不過他並不討厭,因為他們的師傅也是這樣一個人。工作時不苟言笑,沉著穩重,在休息時卻十足像個老小孩,比誰都能鬧,總可以找出一些好玩有趣的事情。
這時烏爾裏克大叔坐在鋼鐵輪椅上,被小羅麗推著來到阿方索麵前。眼眶通紅拉住他的手,激動得難以言語的說:“阿方索,謝謝。謝謝你救了我一條命,謝謝你救了羅麗以後的人生。謝謝,真的是太謝謝了!”
阿方索感覺他的雙手被擼的很緊,換了個人,大概會覺得自己的手骨快要被扭斷的力道。
他從小到大,這次還是第一次被人說謝謝,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求助式的望向安偌克大叔,與稍遠一點的姐姐。他完全不知該怎麼去應對。
最後還是安偌克大叔幫阿方索解了圍:“好啦,今天是歡慶的日子,別弄得叫人想哭好不好。”
“對,對。”烏爾裏克胡亂抹抹淚水,從路過的服務員手裏接過一杯啤酒,對周圍這些他的朋友高舉酒杯:“大家慶祝吧,我請客!”
“喔!”一聲響徹天宇的歡呼,震得阿方索耳朵發麻,之後乒乒乓乓傳出酒杯碰撞的聲音,與桌椅板凳挪動的哢吱聲響。
這一下,酒館裏總算是安靜下一點,至少在阿方索身旁一片的確是。其他人都很自覺離開阿方索他們這一片,自顧自的歡慶去了,為他們留出一片“空地”。
他到現在還是茫茫不知情況,一頭霧水傻坐在原地。
“誰能跟我說下,到底怎麼回事嗎?”
長輩在場,齊尼婭也就不好擅自開口,小口抿著啤酒與安西婭坐在一起,懷裏抱著活像一個昂貴布娃娃的小羅麗坐在對麵。最後是安偌克為他解了迷惑。
“是這樣,上一次我們回來。烏爾裏克這家夥全部顧著和小羅麗團聚去了,結果等他回過神要好好感謝一下你時,發現你已經和齊尼婭她們又開始了新的狩獵。叫這個老小子懊悔不已,所以今天特地兩件事情一起慶祝,弄得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