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雲海在門口迎客,他今天的精神也格外的好,穿著西裝,打著領結,雖然還是帶著點病容,但身姿挺拔,氣場強大,讓人根本無法將他和一個癌症晚期的患者聯係起來。
薑慈站在休息室的落地窗前往外看,見到酒店的工作人員在換路引牌,也沒在意,但不多時,她便看到徐墨白一邊接電話一邊匆忙跑了出去,看方向,是停車場的位置。
不一會兒,便看到了一輛車從停車場出口駛出去,後視鏡上還紮著婚車的禮花。
她皺起了眉,轉頭想和奚禾說,但奚禾昨晚睡得晚,這會兒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可能是有什麼急事才出去的,應該會很快回來,雖然心裏這樣想,但她還是給遲溯發了條信息,詢問他徐墨白突然離開是什麼情況。
遲溯沒回。
大概是在忙。
婚禮開始前十分鍾,奚雲海進來,提醒奚禾婚禮要開始了。
奚禾從沙發上起來,化妝師急忙上前給她補妝。
薑慈還站在窗邊,她不確定早上開出去的那輛車裏的人是不是徐墨白,但她一直看著,沒看到那輛車回來。
她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如果婚禮上新郎沒出現,那可真是丟臉丟大了,如果是以前,倒也不是什麼不能承受的大事,但奚雲海的身體肯定受不住這種刺激。
“奚叔叔,”薑慈還是沒忍住,說了句:“我有點不記得婚禮的流程了,等會兒奚禾是站在出場點等徐墨白過來接嗎?”
“恩,”奚雲海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像小時候一樣:“再過不久就是你和遲溯的婚禮了,今天多看看,把流程記熟了,到時候就輕鬆了。”
薑慈沒有忽略掉奚雲海眼裏一閃而過的不自在。
正當她要細問的時候,外麵主持人的聲音已經響起來了,短暫的開場白過後,就是奚禾出場了。
她隻好將話又咽了回去。
然而一出場,她便知道奚雲海那一閃而過的不自在是為什麼了,隻見此刻舞台上站著的新郎從徐墨白變成了秦祈言。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白色挺括的襯衫領口翻出,戴著同色係的領帶,手裏拿著一束珍珠和花一起紮成的捧花,正隔著長長的通道看向奚禾。
而台下賓客神色如常,半點沒有看到新郎臨時換人的驚訝,再仔細一掃,大半都是秦家和秦祈言那個圈子的朋友。
好家夥,吃席的賓客都換人了。
薑慈:“……”
她想到了早上被服務員撤下去的那塊迎賓牌,大概那時候新郎就已經換人了。
她看了眼秦祈言身後站著的遲溯,男人觸到她的目光,微微偏開了頭。
和她一樣驚訝的還有奚禾,她眉頭微蹙,唇瓣沒動,聲音從喉嚨裏溢出來,“這個狗男人要做什麼?”
這話,就隻有站在她身側被她挽著手的奚雲海和作為伴娘站在她身後的薑慈能聽見。
奚雲海皺眉:“別胡說,哪有張口閉口喊自己丈夫狗男人的,以後嫁去了秦家,可要收一收你那狗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