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知道，他是我親爹。可是，可是這輩子，我一直以為自己沒爹沒媽呢！要是說從我記事起，就沒喊過媽。那爸這個字，也沒喊過幾次吧！在他回來收拾前院之前，他在我心裏連個影都快不是了。”
沒等雲燕說完，雲北陽看著燕子。
“原來我在你心裏連個影都要沒了。看來這我還真失敗。”
雲燕哭了，以前很少哭，即使被奶奶使勁打，她都不哭的。也不知道這兩天怎麼了，總哭呢。千葉抱過燕子。給她擦掉眼淚。
燕子道：“媽，我不想哭的，以前都不哭。”
“燕子，你是媽大閨女，在媽這哭不丟人。你是有媽的孩子。委屈了找媽哭沒啥不對的。”
千葉看不得燕子哭，也看不得燕子委屈。
燕子接著道：“在我記憶裏，媽來之前，你那次回來，是第一次。我都不認得你，後來你說是我爸。可是我除了伺候你之外。你沒管過我。奶奶照樣打完罵完。你就和沒看見一樣。你一點都沒保護過我。後來媽來了，可是你還是沒保護我，是媽保護我的。你讓我怎麼對你呢？”
雲北陽道：“以前是爸錯了，爸以為你奶打你，是你惹你奶生氣了，爸不好多管。以後爸好好保護你好不好。再說了，你才多大呀，一輩子那麼長。以後你這輩子都有爸媽了還不好嗎？”
雲燕沒再說話。可能是這個家，給她的都是無盡的苦，吃不完的苦，沒有一點溫暖。所以她跟這家的人親不起來。
千葉抱著燕子往屋裏走道：“慢慢來吧！我閨女是人，不是小貓小狗，打完了，給點吃的就好。想要我閨女接受你，得慢慢來。”
雲北陽淒涼一笑，看來這個孩子，是一時半會不會接受他了。也好，以後她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拉倒，反正他和千葉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不負眾望，雲北陽把雪掃完。吃過晚飯，雲北陽去後院，問問自己媽，想買點啥。明天去給一起買回來。
“媽，明天我們去買年貨，你有啥想買的嗎？我給你買回來。”
燕子奶奶道：“你自己去嗎？要不你騎車把我帶去吧！我都沒咋去過。”
雲北陽道：“明天你去不了，你沒看見雪多大嗎？你這麼大歲數，是能走啊？還是能騎自行車？萬一摔了咋整？”
燕子奶奶道：“可是我想去，你很少在家，我又走不動。幾乎就沒怎麼去過。你要不借個馬車啥的，拉著我去。”
“不行，雪太大，太危險了，把你摔壞了咋整？過完年我們都得上班了。要是真摔壞了，伺候你的人都沒有。大過年的你消停點吧！”
雲北陽還是第一次，拒絕他媽得要求呢。總有點不適應呢。
燕子奶奶很是生氣：“我沒啥要買的。你走吧！別留著這，我看著心煩。”
雲北陽回到前院心情不咋好。千葉看他這樣，就知道肯定挨罵了。
“咋樣，你媽要買啥。說了嗎？”
“沒啥可買的，不買。”雲北陽蔫了吧唧回道。
“那行，我們看著給她買吧！”
還沒等千葉說完。雲北陽就說話了。
“我媽想去鎮上逛逛。你看咋辦？”
“啥，不行。要是平時還好！你難道不知道雪有多大嗎？她咋去。那小腳是能走？還是能騎車？多危險。就算能走，走到鎮上天都黑了。”
千葉有種想要打人的衝動。這老太太咋就總有辦法作妖呢。
次日三口人騎車去鎮上買年貨。千葉先給閨女買了最愛吃的槽子糕，糖，又買了喜歡的鞭炮。又給閨女買了新衣服，新鞋子。給雲燕裏外三新的買一遍。然後才買過年的肉、菜、米麵糧油、水果。還給燕子奶奶買了一套衣服。又給雲北陽，和自己也買了一套新衣服。
這邊三口人在那買、買、買。
家裏燕子奶奶想著自己沒去成。那死丫頭也應該在家。自從千葉來了，這死丫頭就沒再自己麵前出現過幾次。她去找那死丫頭給自己洗衣服去。別成天想著偷懶。
她去前院一看鎖門呢！這死丫頭去哪裏了呢。不會也去了吧！上次千葉就帶她去了，這次又去了，就自己沒去，給扔家了。想到這火就來了。也不回後院。就在大門口等著。
三口人買完往回走，自行車都快擱不下了。開開心心的回來。到家門口看見自己媽在那站著。
雲北陽先問：“媽你在這幹啥呢？不冷嗎？回屋，千葉給你買了新衣服，一會拿去給你試試。看看合身不？”
燕子奶奶沒說話，可是卻抬手落下棍子。不偏不倚打在雲北陽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