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趙曼被我這話氣到了。
趙曼慍怒地看著我，說，“姓陳的，我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我沒有去迎視趙曼的目光。
不是不敢。
也不是於心有愧。
而是提不起去看她的那種情緒。
甚至什麼情緒都沒有。
猶如一潭死水。
我沒再說話，打開車門下車了。
趙曼訝異地看著我，搓火道，“你上車！”
我沒上車，而是在尋找著除了高速之外的其他道路。
趙曼沒辦法了，怒道，“真是欠你的，還是像上大學那會兒的臭脾氣！好，陳康，你真牛，你不是要付車錢嗎？那你就付！去機場一千！”
我再次上車了。
打開手機，給她轉了一千。
趙曼板著臉開動了汽車，上了高速以後，似乎就像是在賭氣一樣，直接就把車速提高到了一百二十邁！
而且車速隻增不減。
五分鍾後，我甚至明顯感覺到車身有些發飄。
但我還是沒有阻止。
差不多也就十幾分鍾，便抵達了機場。
趙曼問，“你要去哪裏？”
我沒有任何情緒地說，“隨便吧。”
趙曼問，“你帶護照了嗎？”
我說，“沒帶，在國內轉轉也行，就是不想在商州呆著了，悶。”
趙曼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說，“不知道。”
趙曼氣呼呼道，“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你發什麼神經！”
我沒說話。
趙曼問，“你和你老婆吵架了？”
我說，“不止吵架那麼簡單。”
趙曼看了我一會兒，慢慢平靜了下來，說，“行吧，那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我說，“不合適。”
趙曼哼了一聲，“你再死在外麵，我可擔不起那個責任。”
我說，“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啊。”
趙曼審視了我一會兒，說，“我知道，你上學那會兒喜歡我。”
我發了個怔，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說，“你想多了。”
趙曼“嘁”了一聲，皺著眉說，“我在說真的呢，接下來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而且你也別自戀，因為家裏的事，我心情也不是很好，也想出去散散心。”
我說，“那就分開走吧。”
趙曼沒好氣道，“你說的容易，現在你家裏人都知道我找到你了，你說分開走就分開走啊，萬一你坐飛機走了，真在外麵出點什麼事情，我怎麼向你的家人交代。”
我不知道該怎麼讓趙曼放心，淡淡地說，“那就隨便你吧，你不嫌無聊就行。”
趙曼擰著眉沉默了片刻，忽然說，“你去哪裏隨便你吧，但你絕對不能一個人，必須有人跟著才行。這樣，你現在就想想，你最不想誰為你擔憂？我是說除了你爸媽和你妹妹，還有你的孩子。”
我愣住了。
因為聽到趙曼說完這話以後，我還真的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兩個人。
一個是連小燕。
再一個是左小織。
之所以想到這兩個人，是因為趙曼說要跟我一起坐飛機離開商州。
這樣一個前提下，我當然不會擔心李茵茵得知了以後會多想，卻擔心連小燕會多想。
至於左小織。
雖然不擔心她多想，但搜尋了一遍與我有關係的女人，除了連小燕，也隻有左小織會被我放在心上了。
因為左小織是我人生中為數不多能和我說上幾句知心話的女人之一。
而當我一想到接下來這趟旅程隻有我一個人，再在這樣一個前提下設想一下我最需要陪伴時的場景，那麼我最需要的，無外乎這兩個女人。
如果隻能選一個，隻能是連小燕。
因為我對連小燕不僅僅是喜歡，還有感激，我不想讓她為我擔憂，更不想讓她承受那些不必要的委屈。
比如在我最難受的時候，想到的那個人不是她。
如果她愛我，那她肯定就會因此感到委屈。
卻在我這樣想著，趙曼忽然盯著我的眼睛質問道，“陳康，你跟我說實話，你現在想到的那個人，是不是左小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