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電話雖然撥通，卻兩兩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發出聲音，低沉而沙啞，還有些大舌頭，“你怎麼還沒睡？”
連小燕說，“睡不著。你在哪裏？”
我說，“今天晚上剛到南亞。”
連小燕問，“一個人？”
我說，“趙曼也跟著呢。”
連小燕在電話裏沉默了片刻，輕聲問，“她現在在你身邊？”
我說，“在另一個房間，她喝的爛醉如泥。”
連小燕問，“你也喝了不少吧？”
我吐了口氣，說，“喝了不少，不過還行，沒有喝的太醉。”
她問，“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我說，“看朋友圈了。”
她問，“什麼時候回來？”
我說，“我想在外麵靜一靜，過幾天吧，過幾天就回去了。”
說到這裏，我又問了一句，“你來嗎？這邊天氣很好，就像是在過夏天。”
她再次沉默。
我說，“我沒有跟你說笑。”
她忽然說，“視頻。”
我愣了愣，說，“好。”
掛掉語音電話，她很快給我發來了視頻電話。
因為背著趙曼回來耗費了很多體力，我的雙手有些發酸，但還是舉著手機。
視頻裏很快出現連小燕的臉頰。
素麵朝天。
看著有些疲倦。
不過，看到她以後，我真的很安心。
她正縮在被窩裏，看樣子已經脫掉了衣服。
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我脫口而出道，“來吧，來南亞陪我散散心。”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看著我，忽然紅了眼圈，卻笑著說，“你爸媽很擔心你，我得在身邊照顧呀。”
我說，“謝謝你，小燕。”
她說，“你是該謝謝我，你該用一輩子謝謝我。”
我頓了頓，說，“好啊。”
她長吐了一口氣，說，“李茵茵沒事了，妮妮在醫院陪著她呢。”
我問，“二寶呢？”
她說，“陳雪看著呢。”
我說，“那我明天就回去。”
她說，“還是不要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出去散散心，多走走多玩玩啊，而且你現在就算回來，也於事無補，李茵茵是鐵了心要糾纏你了，她不會和你離婚的。”
我說，“我可以到法院起訴她。”
連小燕說，“沒用的，現在法院都是勸和不勸離，而且……難道你還想再看到李茵茵那麼鬧嗎？”
我說，“她有病。”
連小燕說，“再看看吧，讓她冷靜冷靜。不然總不能為了這點事鬧出人命吧，你可能沒什麼，她就是拖著你，但你得想想你的兩個女兒啊，特別是妮妮，這孩子心思真不是一般的重。”
我冷笑道，“她就是想要錢。”
連小燕說，“也不一定。”
我皺眉道，“什麼意思？你怎麼忽然替她說起話了？”
連小燕問，“你還記得上次李茵茵去買瑜伽課嗎？”
我愣了愣，說，“當然記得，當時你把我拉進教室，都浪出花了！”
連小燕說，“今天……哦，昨天下午，她給我打電話，說她其實知道咱倆的關係，而且瑜伽學習班那裏都有視頻監控，她後來又去看了。”
聽到這話，我傻眼了。
連小燕又說，“她說她很早以前就假設過那樣的情景，或者說她問過她自己，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了她和劉誌宇的事，然後為此做出了同樣出格的事情，她會怎麼做。看得出來，她現在真的後悔了，八年對你來說是一個結，對她來說，肯定也不是那麼容易過去的，畢竟你們當初選擇在一起的時候，是因為互相的愛，不是單方麵的。你們應該都平靜下來，好好的聊一聊。”
我沉默了良久，問，“你呢？”
連小燕輕聲說，“等你啊，反正不會退出。我和你雖然是因為李茵茵而開始的，但不會因為李茵茵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