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鬆淡漠地看著我，說，“別有情緒，我們隻是想讓你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畢竟是人命關天的案子。”
因為一夜沒睡，我精神高度緊張。
我帶著氣說，“我知道配合調查是公民義務，但就算你們要讓我配合，問話就好了，為什麼要關我一天一夜？你們還講不講道理？”
嚴小鬆沒再看我，淡淡地對在場的另一個人說，“送陳康回去。”
我就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情緒無處宣泄。
走出局裏，前麵穿製服的男人問我，“去什麼地方？”
我有心自己回去，但一想到昨天我被帶上警車的一幕，便說，“國盛大廈。我想你親自把我送到我的辦公室。”
男人笑嗬嗬地說，“沒問題。”
就這樣，我坐著警車又回到了國盛大廈。
之前的二十四小時，仿佛在做夢一樣。
到了國盛大廈，送我回來的男人很明顯地就轉變了態度，當著辦公區不少同事的麵，還跟我說了幾句客氣話，說昨天的事情很不好意思，隻是上麵有要求，他們也隻是奉命做事。
我知道，他這是在給我台階下，是說給我同事們聽的。
哪怕心裏有氣，我也隻能硬著頭皮配合他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我的臉色很不好。
回到辦公室，我的腦子很亂。
心情很煩躁。
思緒一團亂麻。
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我是否應該給林愛芳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呢？
林愛芳的前夫，到底是怎麼死的？
這個事情太蹊蹺了。
而冷不丁的，我猛然就想到了林愛芳之前在我麵前說過的幾句話。
林愛芳說過，她有把柄落在她的前夫手裏。
林愛芳還說過，她有很強烈的要殺掉她前夫的欲望。
在林愛芳的眼裏，她的前夫就是一個惡魔。
想到這裏，我又聯想到了林愛芳前夫的家庭背景……
不覺間，滿背的冷汗。
卻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竟是林愛芳給我打來的電話。
不知怎麼的，我現在看到林愛芳這三個字，心裏就有種森森然的感覺。
如果真如我所想，那麼……
我在林愛芳的眼裏，不過就是一枚棋子罷了。
雖然心中忌憚，卻還是接通了林愛芳打來的這個電話。
哪成想，我剛剛接聽，那頭便傳來林愛芳開心的笑聲，她好像在和什麼人聊天，很開心的樣子，笑著問我，“陳康，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請你去泡個溫泉。”
我冷冷說，“沒時間。”
林愛芳聽我語氣不對，問，“你怎麼了？”
我說，“我被刑警支隊帶去問話了。”
林愛芳在電話裏沉默了片刻，才問，“問你什麼了？”
我答非所問道，“刑警支隊的人沒找過你嗎？”
林愛芳好笑道，“找我做什麼？”
我說，“你好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啊。”
林愛芳說，“不是好像，就是心情很不錯啊，生活真是充滿了陽光。”
我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林愛芳笑問，“你覺得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
我說，“警方好像在懷疑你前夫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