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一閃,張軻定定地看著楊柳,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兩年前他的確是去過一次美國,當然不是去觀光旅遊,而是上頭給了他一個任務,去竊取一份情報,關於美軍與韓國在渤海附近軍事演習的情報,裏麵有兩國詳細的軍事裝備,軍事意圖與戰略部署,這是一份很有意義的情報。他得手了,也被發覺了。
美國中情局的特工們像蝗蟲一樣,開始加強了所有離境機場的護照檢查,並封鎖了整個海岸線,張軻決無可能在短時間內把這份情報送到某人的手中。幸好來此之前,他的上頭已經設想到了這種情況,所以指示他,若是送不出來,可以送到耶魯大學某一個留學生的手中。
在暫時擺脫了身後的尾巴後,張軻轉道來了紐黑文市,一個有著濃厚藝術氣息的美麗城市。
隻可惜,藝術氣息再濃厚的城市,在那些看不見的角落裏,一樣爬滿了肮髒的老鼠。在一條燈光陰暗的巷子裏,他一拳擊倒了一個黑人,救下了一個很年輕漂亮的女孩。沒有問她的名字,知道她是留學生的身份後,憑路上不安全的借口送她回到了大學,就消失了。
其實張軻隻是借助她的身份來打掩護而已。
情報送到了那個留學生的手上後,他開始踏上了那條逃亡之路,偶爾會浮出頭搞些破壞,吸引住那些特工們的目光,以便那份情報能安全出境。
他成功了。
再一個上頭指派的任務,是去戰火紛飛的中東,但是這個任務他並沒有完成,孫立的信讓他背叛了組織,隻身來到了仰光。打入柳東陽的內部,周旋於軍閥們之間,博取信任,設計陷進,這些都耗費了他極大的精力和腦裏,又怎麼可能有時間來回憶一個生命中的過客?
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當初被他所救的女孩?她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臉部輪廓倒是蠻像的,而且那雙眼睛似乎也是這樣靈動調皮,問題是,她怎麼也來這裏了?
“哦,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在美國學習美術的女孩?”張軻笑了。在這血色世界,碰見一個人都難,碰見一個熟人就更難了,還真是有緣。
“啍,你要還記不起,我就咬你。”楊柳咯咯地笑著,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你不是在美國讀書嗎?怎麼也來這個血色世界了?”張軻笑了笑,又有些詫異地道。
“我放假了回國看看,可我父母都在忙著生意上的事情,沒時間陪我,我又沒什麼朋友,一個人呆在家裏太無聊了,就背著畫板到山上去寫生了,誰知道遇到了泥石流。不過我暈迷之前好像看見一把鏽跡斑斑的鐮刀,醒來之後就在這裏了。也不知道我爸爸媽媽他們現在著急成什麼樣子了。“楊柳眨了眨大眼睛,咬著柔軟的唇,語氣卻低落了下來。
果然是這樣,這個血色世界是獨立的,一個並不未他們所知的平行世界,是隻有死過的人才能來到這裏的,可是那並鐮刀為什麼要帶他們來這裏?它有什麼目的?這血色世界又隱藏著什麼秘密?
張軻眼中精光爆射,腦中高速地轉著,想要把這一切疑問都連串一條直線。正思考著,忽然瞥見楊柳這即低落又可愛的樣子,心中不由暗道:“見鬼,這美女是白癡?明知道八月份的雨水是最多的,竟然還敢跑到山上去。”
手上卻一點也不客氣,敲了一下,笑著安慰道:“沒事的,伯父伯母他們應該懂得照顧自己。”
楊柳捂了捂頭,委屈叫道:“啍,很痛的,你知道不知道?”
看她這樣子,忽然又像極了一隻憤怒的小貓,張牙舞爪的,別提多可愛了。
“知道痛你還跑到山上去,那不是找打嘛。”張軻忍不住笑了笑。
他們在這裏自顧自己地說著,落在別人眼裏,好像是一對若無旁人打情罵俏的情侶。
“小子,你真當我們是空氣了?信不信老子馬上廢了你?”那男人又揮舞著手中的匕首,怒喊道。
“他們為什麼要追你?”張軻眼都不斜一下,直接無視,真把他們當成了空氣。
“你也說了,我是個很漂亮的人,漂亮的人,當然會有人追了。”楊柳又眨了眨眼,清秀脫俗的麵容上突閃過一絲狡黠,一臉笑意地說。此刻在張軻的身邊,她已不再感到害怕,竟然又恢複了一貫的調皮。
“小子,你最好按我們說的做。”另一個男人陰沉道。這個男人的臉白白胖胖的,身上穿著一件繡著某種精美花紋的長袍,再加上手中的那根哈利波特似的手杖,如果不是眼中鬱悶的邪光,很有神棍的味道。
“你們剛才說過了什麼?”張軻低垂著眼眉歎了一口氣,輕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