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摸著林清越的發頂，道：“你最近好像不太開心。”
他磨掉了林清越的棱角，讓人變得乖順的同時，也似乎失去了靈氣。
就像林清越那日描述的，放在殿中，不見日光逐漸枯萎的花。
林清越嘲諷地扯了扯嘴角，換誰被當成個小寵似的看管囚禁起來，都不會開心吧。
“殿下不需要再以此試探我了，我不會跑。”
現在不會跑。
他想明白了，蕭煜如今對他嚴防死守，隻要他有任何動作，一定都會再刺激到蕭煜，讓自己陷入死局。
在沒有絕對把握成功脫身前，他不會再輕舉妄動。
蕭煜收回手，發現掌心不知何時沾上幾根發絲，他目光頓時一沉，
他記得，林清越的頭發素來保養的當，從不會蹭幾下就掉好幾根。
“讓阿奕陪你出去走走。”蕭煜不動聲色將脫落的發絲攥在掌心，沒叫林清越看見，“不離開他的視線，你可以在宮裏隨意走動。”
林清越沒把蕭煜的話放在心上，合了眼繼續睡覺。
蕭煜幫他掖好被角，起身心事重重地離開。
出了寢殿，他低聲吩咐阿奕，“晚些時候，去請太醫過來給太傅診脈。
無論診出什麼，都不要讓太醫告訴太傅。
若他問起，就說沒有大礙。”
阿奕怔了一瞬，忙應道：“是。”
*
這兩日，林清越為了表示出自己真的沒有逃跑之心，對阿奕時不時出去透氣的建議，都故意拒絕了。
直到，第三日，天氣不錯，他才勉為其難答應去禦花園小坐一會。
不過，他在禦花園屁股都沒坐熱，就被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王讓請走。
阿奕眼見攔不住皇帝派來的人，隻能讓人去給蕭煜遞消息，自己則跟上一起去了養心殿。
半炷香後，一行人到了養心殿。
王讓推開殿門，朝林清越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林清越一肚子疑問，在殿門前踟躕不前，“公公可否告知，陛下召我所為何事？”
“大人進去自然就知道了。”王讓故作神秘。
林清越抬腳跨進殿內，阿奕也要跟著進去，卻被王讓一拂塵攔住。
“陛下隻說召見太傅大人，你且在殿外候著。”
殿門合攏，林清越深吸一口氣，往大殿內走去。
“微臣拜見陛下。”
林清越立在屏風後，朝皇帝行拜禮，起身時，眼角餘光掃過去，驚訝地發現江緒言竟然也在殿內。
什麼情況？
“咳咳……”皇帝捂著帕子咳了幾聲，嘶啞著聲音道，“江愛卿，你求朕多次，如今太傅來了，你且問問，太傅若是同意，朕便即刻答應你的請求。”
林清越：“？？？”
他疑惑地目光瞟向江緒言。
江緒言反複握緊拳，深吸幾口氣後，朝林清越走過去，緊張又局促地道：
“我同陛下說，你與我一起長大，情意深厚，我心悅於你，想求陛下為我們賜婚，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