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猶如棋局,仙人才能入局。
有人為黑,有人為白。
而凡人啊,隻是被仙人隨意宰割的草芥。
夏日蟬鳴不斷,在夕陽的輝映下,一座座小屋在羅霄山上錯落。
微風輕拂,屋內一名老者搖著蒲扇,暢談著這天下運作的恒古定律。
一位還未脫去稚氣的孩童,手撐著下巴,細細品味著老者的話語。
“爺爺,你說仙人從出生開始就是仙人了嗎?”孩童帶著稚氣的語調問道。
“仙人啊!”老人停下蒲扇的手,眼神中帶著追憶回答道,“隻不過是一些更強的凡人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所取的虛名罷了。”
“更強的凡人”
“爺爺,那我能成為更強的凡人嗎?”
老人寵溺的摸著少年的頭,慈祥的說道。
“一定能,我們家塵塵能成為比更強還更強的凡人。”
“蕪湖,最強的凡人,我以後是最強的凡人”
孩童揮著小手,哼著帶著稚氣的語調,一蹦一跳向外走去。
“塵塵啊,走慢點,多看看腳下的路。”
夕陽灑在孩童身後,仿佛時空重疊般。
孩童從豆丁點大,慢慢變成身長八尺的少年。
從胖嘟嘟,慢慢變成瘦削。
從帶著純真笑容,慢慢變成冷漠中帶著冷意。
夕陽散去,隻留下如墨般的黑。
孩童變成少年,老人變成了這山丘上的一座墳。
少年穿著滿是補丁的衣褲,背著布袋,從布袋中取出美酒,燒雞,香燭。
點燃香燭插入土壤,倒出美酒對著那墳一敬,然後自顧自的飲了起來。
“爺...爺爺,你說的沒錯,我葉清塵,是最強的凡人”
少年說完便倒頭睡去,心裏藏著的苦與累化作少年眼角流露出的淚水。
呼呼呼。
周圍的樹木被突如其來的怪風吹的呼呼作響,熟睡的野獸被驚的四散奔逃。
而已經醉睡的少年郎,早已無暇顧及此地接下來的腥風血雨。
“陸宗師,你逃不了了,你即將靈力枯竭,現在束手就擒,或許還可能饒你一命。”
四位身著飛魚服,身影矯健的黑衣人,手持寒光凜冽的長刀,向著陸宗師步步緊逼。
而那位叫陸宗師的人,此刻卻如同喪家之犬般拚命奔逃。
雖渾身浴血,衣衫襤褸,但不屈的意誌在他眼中燃燒。
“他不甘心。”
他深吸一口氣,不顧體內靈力如細沙穿過指尖般迅速流失,拚盡全力催動起最後的力量,企圖在絕望中尋得一線生機。
然而,天不遂人願,靈力終究還是枯竭了,他如同斷翅的鳥兒,無力地墜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他背靠著冰冷的巨石,看著前方是四個誓要殺他的持刀黑衣人。
“咳咳咳。”
咳嗽聲伴隨著鮮血的噴出,每一聲都像是對命運不公的不甘心。
黑衣人見此,臉上的笑容愈發猙獰,他們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虛偽的憐憫:“陸宗師,識時務者為俊傑,交出宗主說的那件寶物,我們或許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四個穿著飛魚服的持刀黑衣人向著前方渾身是血受傷的男子發出警告。
陸宗師緊閉雙目,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他的沉默,是對這四個貪婪之徒最響亮的嘲諷。
突然,
陸宗師的雙眼猛地睜開,一黑一白,宛如幽冥之眼,透露出決絕與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