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來的兔子?”
中午,大家夥都回來了。
驀玴提著籃子,剛進門就看見景甜兒提著一把菜刀,對著兔子比比劃劃。
“不敢下手?”他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
景甜兒抬頭,想說這有什麼好笑的。
殺生物,她自然是不敢的。
可驀玴笑的太氣人了。
她伸手,將刀遞了過去,“你敢你來。”賭氣。
她賭驀玴也不敢。
他就是一個讀書人,哪裏見過血。
居然敢嘲諷她。
景甜兒打算,等驀玴說不敢的時候,好好嘲諷一下他。
誰知道驀玴隻是輕飄飄的兩個字,“拿著。”將竹籃塞進她懷中。
拿走她手中菜刀,提起兔子。
先薅毛,再一刀抹脖子。
兔子在蹬腿幾下後,血順著脖子流入碗中。
動作一氣嗬成,看得景甜兒一愣一愣。
“小廢物,把血端上。”
驀玴將死掉的兔子提起進了廚房。
走的時候還不忘詆損景甜兒一句,隻是那句話帶著一些溺寵。
景甜兒慌張,連忙端著血跟上。
“老四殺的?”
廚房裏,驀三姐正在切著冬瓜,一副看穿的笑意。
旁邊切著少許肉片。
旁邊還有白菜豆腐,以及白蘿卜。
菜品不多,但分量足。
鍋裏正在悶著的白米飯飄香,已經是好條件了。
“三姐還真指望她去殺?”驀玴心情不錯。
景甜兒委屈。
明明是她信誓旦旦說她來的,最後還是沒敢下手。
“我就是還想等一下,沒想到他就先動手了。”景甜兒嘴硬的想要給自己找回場子。
驀家姐弟低頭一笑。
“是是是,都怪老四突然回來搶了你的功勞。”驀三姐笑言。
一副哄孩子的語氣。
景甜兒氣鼓鼓,將兔血放在灶台上。
轉身去打水洗刀上的血漬。
驀玴也沒閑著。
從櫃子下拿出一個舊木盆,打了開水將兔子放在裏麵,燙毛。
端到廚房外麵,擼起袖子一邊拔毛,一邊問道:“這野兔哪裏來的?怎麼今天就宰了?”
明日大哥家的兩個侄子回家,每個月也是這天吃的最好。
所以他看到兔子,就想到三姐是買了明日吃的。
卻不想今天㱰了。
驀三姐笑了笑,將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這兔子受傷嚴重,不殺了也活不到明天,倒不如趁個新鮮,等會兒我醃製起來掛著,明日等子珩子毅回來,做麻辣兔。”
“兩個小東西,都好久沒見他們了,也不知道他們變成什麼樣了……”提起兩個侄子,驀玴低頭的黑眸中閃過一絲難過。
“在家的時候你又說煩。”驀三姐看不到弟弟表情,笑道:“再說了也就一個月沒見,能有什麼變化。”
“一個月嗎……”驀玴停下的動作看著盆裏死掉的兔子。
白皙臉更是慘白。
是呀!
不過才一個月沒見……
他的兩個侄子還在。
一切都來的急,都來的急。
“老四你怎麼了?”驀三姐問道,沒有聽到的回複,她將豬油倒進鍋中,炒了肉,下入冬瓜片。
油鍋滋滋作響,驀三姐繼續道:“你這些天怎麼總是悶悶不樂的,你不會還是在想……”
“三姐說什麼呢?”驀玴起身,將兔子換了一個盆,“我現在的娘子叫景甜兒,以前種種不過是我不懂事的作為,以後這種話三姐別再說了,若是被甜兒聽見,她該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