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家裏景仙兒又鬧騰,說是要嫁給柯苑。
景老大自然是一百個不願意。
柯苑是什麼東西。
一窮二白,秀才都考不進去。
家裏還有個多事的娘,柯寡婦。
柯寡婦一輩子就那麼一個兒子。
一個兒子看得比自己命還重。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連換下來的裏衣都是他老娘給他洗。
離開他老娘,純粹就是個廢物。
仙兒又不是甜兒,從小她就沒做過一點家務活。
同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兩人湊在一起,柯寡婦那個老女人能照顧她兒子,還能照顧他閨女不成!
景老大才不相信。
所以一直攔著仙兒,不讓她犯傻。
誰知道仙兒就是個純傻子,就是要嫁。
甚至是還將自己這些年攢的東西,全都給了柯苑。
柯苑也不是男人,居然真的接受了一個女人的東西。
氣的景老大在床上病了幾天都沒舍得請大夫,一看,自己的小金庫也空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景仙兒幹的。
他是生氣,又找不到景仙兒。
這不就出來晃悠一下,誰知道就晃悠到驀家了。
驀家隻要是不瞎的,都能看出是有錢人家。
青磚紅瓦,在村裏都是茅草屋的造型下,特別凸顯。
遠遠就聞到的肉味,也就驀家了。
其他人家誰一大早就開始燉肉。
景老大整日在家蘿卜白菜的,早就吃膩了。
早說讓仙兒娘買點肉回來解解饞,仙兒娘還說啥銀子留著給仙兒以後出嫁用的。
誰知道還不等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兒出嫁,這銀子就已經被偷完了。
景老大別說想吃肉了。
白菜都要吃不到了。
所以聞著這肉味,是真的饞得受不了了。
反正他是景甜兒的親爹,是驀家的親家。
驀家都燉肉了,他這個親家來,還不得分點。
景老大美滋滋的想著,不要臉的走了進去,“甜兒,甜兒在家不。‘
他就是故意的。
景甜兒明明就在旁邊弄幹果,他還故意喊得大聲。
一路就衝著廚房裏走。
驀三姐不是景家人,景老大更不算人。
驀三姐也不慣著他,一把菜刀橫在廚房門口。
一下出來的菜刀,嚇了景老大一跳。
“我說驀家老三,你這是做啥,嚇我一跳。”景老大這是將這當他自己家了。
對著驀三姐還敢大聲吼。
驀三姐真想呸他臉上,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她難道不知道景老大一個勁鑽廚房做啥?
廚房都是準備好的貢品,他也配。
但畢竟是景甜兒的親爹,驀三姐也不能做得太難看。
收回菜刀,笑道:“是景老大呀!你看我這剛才也沒看清楚,以為是哪裏來的耗子呢?”
“你!”景老大氣的不行。
信了鬼了。
誰家耗子長這麼大,不是成精了。
他知道驀三姐是故意的,他不跟她計較,“我……”
“甜兒,你爹來了,你別弄那些幹果了,快倒點水給你爹喝,這麼大太陽,也難得你爹能出門。”
驀三姐說著,一舉將幹果端進廚房。
空蕩蕩的院子,就留下一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