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偉誌雙目直視著他,放佛想將他深深刻在心裏一般,笑道:“算算時辰,怕是差不多了。”
葉承天聽了老者話語,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夫是三雲莊,雲清末客—袁偉誌,小子你可曾聽得清楚?”袁偉誌仍舊直視著葉承天,法相莊嚴,道。
“恩?”葉承天不想對方突然報了名號,微微有些愣神。抬起了頭,輕聲呢喃著。
“小子,你我在此相見,不可謂之無緣,我因救你而死,不可謂之無故,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未想辛苦半生……終難看破大道,反倒幾成嫁衣,化為飛灰。”袁偉誌不顧傷勢,放聲大笑道。
他的笑帶著一絲悲切、一些愁悶,更多的則是一種無奈,一種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無奈。
葉承天兩眼一眨不眨看著眼前,滿是蒼涼的老者,須發散亂,麵上竟帶著一絲熱絡,望著自己一會歎息,一會感傷,盡說著些生澀難懂的話語。
隨著袁偉誌一聲長歎息,葉承天隻覺得老者右手駢指,往自己脖頸一點,他登時覺得天昏地旋,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葉承天深邃的眼中,夾雜著受傷的情感,昏厥了過去。
他放佛又見到了那些傷害他的人,用言語、動作深深刺痛他的人,而這老者,他本以為會是意外,但在老者點昏自己的一刻,葉承天的內心不由又涼上了幾分。
不做動作,不在咆哮。
此時的老者冷眼注視著葉承天,冷眼注視著趴伏於地的少年,雙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仰望著星辰,呐呐低語著:葉小子,但願袁某未看錯於你。
話音甫落,一直躺在血泊之中的袁偉誌,突然麵露血色紅光,右手猛一撐地,站起了身來。
右手翻掌,輕放於葉承天仰麵躺倒的額間,閉眼一探,無不欣慰地笑道:“此子心性根骨,倒是修道上佳之選,隻可惜……性子太過倨傲,演成了偏激、執念,若無良師加以引導,怕是心魔難消,可此時的我有心助他,但時不與我,無複奈何?”
老者看著葉承天昏睡中,兩眉深鎖、受傷的神情,放下生死道:“可笑我袁偉誌,一生懲惡鋤奸,到最後竟看不破生死,這樣又如何能以大俠自居,好!你小子今日與我有緣相見,怕是存著前世今生的宿命,既如此將殘存之功力送你,那又如何?”
說完,老者將放在葉承天額上的右掌,輕提……手中化爪,如鋼箍一般,抓住葉承天胸際衣衫,手中拱肌微一甩,便將葉承天頗為不小的身軀,甩飛到得天際。
袁偉誌仰麵,雙眼微微眯起,手中再由爪功化掌,眼見葉承天由遠空摔落,內勁湧於右手掌心,掌心發熱適時隔空朝葉承天翻掌一打。
葉承天吃痛,哼了一聲,隻覺得周身徒然湧入一股熱流……緩緩流入丹田之中。
再來老者故計從施,手中翻掌,將葉承天整具身軀,打的旋轉了起來,如一隻陀螺般,轉動不休。
繼而翻掌將真力,打向雙腳、雙手、乃至靈台……
翻掌打入靈台時,葉承天已是汗流浹背,盤膝端坐於地,而老者則是單掌輕放少年靈台,頭下腳上,與葉承天呈現倒豎一字……
此時的兩人如連體一般,隨著時間的加深,老者的臉麵越發的蒼白,雙目青金兩色不住消褪,隨之而來的則是一種白芒死灰之色。
而葉承天隻覺得雙手、雙腳以及腹部,徒然被五股強橫力道擊中,非但無事反倒有種暖洋愜意之感,隻覺得周身如螞蟻亂爬,渾身冒汗再無一絲不適之感。
再有從靈台處不時降下的熱流,識海清明,眼中竟隱有老者青金雙芒閃現……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