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陰桀男子與蒙麵人對撞一眼,這才細細打量著身旁老者的麵相來。

他們殺人如麻,心思各個縝密,又如何看不出,如此明目張膽的偷盜……

從表象上看,本落於袁偉誌一旁的佩劍以及包袱全都失了蹤跡,若往深裏看……

陰桀男子側蹲在地,雙手憑著記憶,搜著老者懷中緊貼之物,不無驚奇道:“那老者懷中明明藏著支珠釵,現在也憑空消失了?”

“也”字一出,眾人無不點頭稱是。

想他們腳程頗快,這無人村平日又荒涼淒楚……周遭人氣稀薄,又如何會有人這麼剛好,到得老者處,將一應值錢的首飾、銀兩甚至是老者隨身的佩劍,也一並搜刮走?

“是那小子,沒錯一定是他!”蒙麵男子目露凶焰,決定道。

紫衣與陰桀男子聽了這話,全都點了點頭,雖說當日烏雲密布,月光黯然,但老者不顧安危,死死守候的少年,他們還是看的一清二楚,隻是……

“紫衣,難道是那少年偷了“東西”?”陰桀男子站起身來,兩眉微皺道。

紫衣揉了揉鼻尖,冷道:“當初你們可有細細查驗,未曾錯看、錯漏?”

紫衣這樣說話,自是在盤問,當初喝令兩人搜老者身時,可有什麼地方算漏?

但這話剛一出口,就聽陰桀男子與蒙麵人,全都麵帶不愈之色,望著紫衣男子,不曾言語。

須知搜身這種小事,對在場三人來說,幹的太多、太多,早就熟人生巧,就算閉著眼睛,也能將對方藏的再嚴、再密的東西找出。

可沒有就是沒有,怎可懷疑他倆手段有缺,辦事失當呢?

若真是辦事失當,將袁偉誌好好的“東西”,送予他人,這等罪過可遠比未曾尋到“東西”,來的嚴重。

是以他二人都不再說話,隻是兩眼殺機騰騰的注視紫衣。

希望對方能給自己一個妥善的交代。

麵對兩位同伴,冷然注視的神情,紫衣點了點頭,冷道:“觀你二人神情,可是絕無看漏,算漏之事發生。”

聽著紫衣男子又認真細致問了一遍,兩人對撞一眼,極果斷的點頭,齊聲道:“絕無看漏、算漏之事發生。”

“既然如此,那個少年又如何能在老者身上,搜出“東西”……”紫衣冷道。

蒙麵男子一聽,無不冷笑之意味,道:“那你說,那小子是來做什麼的,那東西現在又在哪裏?”

紫衣男子聞言,指著地上袁偉誌,道:“想這人全心全意救下那少年,卻不想那少年竟是這麼個狼心狗肺之人,竟將對方一應值錢事物,全都拿走……還任由對方暴屍街頭,無情無義!”

斷刀男子說這話時,兩眼竟帶著一絲怒容,這忿怒的神情竟像是在同情老者的遇人不淑,又像是在斥責自己為什麼在當初走之前,沒有殺了那無情無義的少年,反倒將其放走,可這種心理,明顯與他身份不符。

陰桀男子與蒙麵人,紛紛暗自恥笑不已,他們在心裏其實很不認同紫衣,因為他們在紫衣身上,尚能看到一絲正義與善良,但這正義與善良,在他們看來卻是致命的,決不能要的性格,因為……與他們身份不符。

這一點紫衣知道,但他隻要一想起,老者臨死前,所說的那句:紫衣你與他們不同。就不由在腦袋裏時刻記憶起那段溫馨且短暫的回憶……“其實活的簡單些,也不錯。”

他的眼中閃現炙熱的光芒,雙手緊握成拳,冷道:“那少年不過是一頭鼠輩,偷了恩人錢財的鼠輩,不值得我們追尋下落,即使追到了,我也當一刀斬殺此無情無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