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孝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沒費任何勁就把消息給帶回來了。
事實上嚴城那樣子的狀態已經有差不多快一個月了,公司裏上上下下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不對勁,可是一個個都隻能幹擔憂,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問什麼,以前若是有李秘書在的話,還能大著膽子詰問嚴總,可是現在李秘書不在了,嚴總那個寒冷的讓人即便是隔著兩米遠的位置也能發顫的氣質,實在是讓大家不敢吭聲。
但是……對於嚴城這一個月的消沉態度,以及公司慢慢下滑的業績,當家都還是有些意見的。
現在除了嚴城不知道公司裏的人在探討自己的事情之外,全公司的人沒有不知道嚴城這些日子的反常舉動的。
所以沈孝霖派出打探消息的人,不過一天就把消息給帶回來了。
可是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嚴城近一個月內都是那個樣子,態度十分消極,公司事務置之不理,這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已,至於他為什麼會那樣,就無人知曉了。
或者說是無人敢問。
沈孝霖得到消息後,揮了揮手讓那個人退了下去。
那人恭敬地朝著沈孝霖鞠了一躬後,就轉身下去了。
一旁的妖妖一邊心不在焉地削著蘋果,一邊斜眼瞥著沈孝霖的反應。
沈孝霖最近喜歡上了玉器,買了一個據說是清朝貴族經常用的玉扳指,整天戴在手上。他此時輕撫著那枚玉扳指,眼睛看向窗外的某個地方出神。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似的。
妖妖就這樣呆呆地看著他,心裏不自覺地去猜測沈孝霖這一刻心裏是在想些什麼,但是越想要去猜測,卻發現腦袋裏越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到。
就在這個時候,沈孝霖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個弧度,看起來有些詭異。
妖妖的心裏一驚,瞳孔不自禁地放大。
“妖妖,削蘋果的時候,可不能那樣心不在焉哦,否則,會傷到手的呢……”
“啊!”還沒等沈孝霖說完,削蘋果的小刀就將妖妖的手割了一個口子。
鮮血迅速流了出來,將蘋果的一側全部都染紅了,然後順著手掌一滴一滴地流在了地板上。
妖妖趕忙扯過旁邊的餐巾紙包住割傷的部位。
沈孝霖走了過來,拿過她的手,有些心疼地說道:“你看,我都提醒你了,真是不長心的丫頭。去讓許醫生給你看一看吧。下一次可不要再那樣盯著我發呆了……心裏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是……”
妖妖怔了怔,心裏有些發虛,低著頭,趕忙說道:“是。”
說完轉身便準備下去找許醫生了。
沈孝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淡淡一笑,溫柔卻滿是威脅地說道:“如果是覺得我一定不會跟你說的話,就不要問了……而且……連想都不要再想了。”
妖妖邁出的腳步頓了一頓,心髒重重地跳了一下。然後眉頭一皺,另一隻沒有被割傷的手掌慢慢握緊,最後沉著嗓音說道:“是,當家的。妖妖會謹遵您的教誨的。”
說完,她便快速地跑下了樓。
沈孝霖聽著那極速的腳步聲,嘴角先是不屑地一揚,然後皺起了眉頭來。
轉身繼續看向窗外,那樣稍微強烈一些的光線仿佛能刺激他更好地思考一樣。
嚴城已經近一個月都不管公司事物了是嗎?李秘書也不在,被穆漢緊緊地牽製著……
這個時候……真是該做些什麼的最好時候呢!
沈孝霖嘴角一揚,走到房間的座機旁,拿起電話就撥了一個號碼。
千芊走到易連璨的房間門口,心裏突然覺得心跳的厲害,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
可是就在自己猶豫的瞬間,門突然被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致而又有些滄桑的臉。
是的,易連璨已經化好妝了,儼然是古代自由的俠客般的模樣。他有些驚喜地看著千芊,嘴角咧到了耳根後,可是還是要裝出一副傲嬌的別扭姿態。有些不爽地問道:“怎麼到現在才來?”
事實上他在這間房間裏等她都已經等瘋了,時刻注意著門外有沒有腳步聲,豎著耳朵聽著。
所以當終於聽到腳步聲,而且他還十分肯定這個腳步聲是千芊的時候,眼裏立馬就閃現了光芒。
但是他在門後等著,等著她推開門,可是久久都沒有見她有動靜。
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已經沒有耐心再去猜了,他要見她,立刻,馬上!
所以他立馬就打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果然是腦海中那個消不去的臉龐。
消瘦的鵝蛋臉,眼睛大大的,很有神,眼眸很好看,睫毛很長,微微耷拉眼睛的時候,會看到還有些天然的微卷,
千芊看著他眨了眨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唇微張,最終吐出來的話卻變成了:“呃……你等急了麼?”
易連璨眨了眨眼睛,趕忙別扭地轉過頭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誰……誰等急了?我隻是……我隻是怕你又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