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我什麼打算都沒有。”何觀雲聳聳肩膀，“你要是不願意再呆下去，可以自己一個人離開，我絕不留攔。”
“我說你這麼個人。”高一平有些氣急，“是……”
“你也看開些吧，”何觀雲反過來勸他，“人世間的事，不外乎如此，你也不要計較。”
“你倒是看得開。”高一平忍不住冷嗤，“怎麼就不想想，人家心裏是什麼感受。”
“那你什麼感受？”
高一平見勸說何觀雲無效，一個人走了，何觀雲還是慢條斯理地擦著他的刀。
……
“靈兒！”良帝再一次進入了那個夢境，他發現自己最近越來越留戀那個夢境，不願意離開，他隻想在那個夢境裏，陪著自己最心愛的人，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想要。
“靈兒，靈兒。”
沒有任何的回應。
“靈兒。”
人世間太過孤寂，沒有誰會永遠留在另一個人身邊，或者當對方轉身離去之時，許多事情必須自己一個人清冷麵對。
良帝終於停了下來。
或許他所深愛的那個人，再也不會出現了吧。
突然，前方的霧藹隨風散去，隱約間浮出一道人影。
“靈兒！”良帝沒有多想，發足疾奔過去，一把將對方抱住，“靈兒。”
女子轉過頭來，靜靜地看著他。
“你，你怎麼了？”良帝抬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龐，“靈兒？”
看對方始終沒有任何反應，良帝覺得胸口劇痛，拿起她的手握住：“靈兒，你是不是不認得我了？”
“靈兒。”良帝抱緊她，卻發現她身體冰涼，臉色像雪一樣白。
“你再不願睜眼，多看我一下，是不是？那從前的一切算什麼？”
良帝正想對她訴說滿懷的思念，蒼靈忽然抬起一隻手，在他的胸口輕輕一推，良帝大叫一聲朝後跌去，隨即醒來。
睜大雙眼，良帝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四周的一切，很熟悉，但也很陌生，他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出去，冷冽的風撲麵而至，讓他整個人變得清醒。
“皇上，皇上？”
四周陸續響起士兵們的喊聲。
“我是皇上？”良帝不禁一愣——為何所有的人都這樣叫他？
他真是什麼皇上嗎？
“皇上，你總算是醒了。”其中一名士兵道，“所有的將領都走光了。”
良帝淡淡地“哦”了一聲，像是對這一切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邁步朝前走去，其中一個士兵站起身來，有些奇怪地道：“皇上，您去哪裏？”
“去哪裏？”良帝一臉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可以去哪裏。
風吹來，揚起漫天塵土，蒙敝了他的雙眼，良帝隻覺自己神思恍惚，壓根不知道可以往哪裏去。
行至一個小小的水塘前，他忽然聽見一陣爭吵聲傳來，裏麵似乎還夾雜著女子輕靈動聽的聲音。
“靈兒！！！”良帝頓時興奮起來，幾步飛奔過去，果然看見幾個男人，正團團將蒼靈圍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