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宣壓根就沒有把這話當回事。因為,若是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他一定割了那些人個舌頭,讓他們多話。對這點,他們兄妹兩還真是像的很,玉兒對那些人也是會狠下殺手的。
“如此,我便走了。”
張宣也沒有行禮,便直直的走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他這個妹妹沒有什麼好感,反而還感覺她癡傻。他本來也就是心狠手辣的人,也無需對她要多好。若不是同一個娘胎裏出來的,恐怕他早就掐死她了,如果她對他來說沒有任何作用的話。
玉兒一股腦的坐在了原本她坐的座椅上,看著張宣之前扔在梨花木製成的桌子上的鶴頂紅。鶴頂紅……玉兒居然答應了一個禽獸去毒死她的心上人?
玉兒心裏明白,雖然良帝不屬意自己,可是也沒有虧待自己。若不是良帝,字恐怕也不會是妃子了。隻是,自己當真要害他嗎?良帝可是她的心上人啊。對……心上人,有別人的心上人。
害他的話,自己會不會被滅口?張宣本就是個地痞無賴,心狠手辣的人。若是不害他,自己失錢財是小,沒命是大。
張宣真的能夠當皇帝嗎?若是自己下了藥,他又當不成皇帝,自己不還是死路一條?不,他也沒有笨到如此境地吧。應該是有準備的。如果真的是有準備的,那不妨我也幫幫他。這樣……我也能富貴長安的吧。
‘良帝……良帝……良帝……良帝……’
‘蒼靈……蒼靈……蒼靈……蒼靈……’
玉兒在心底重複了無數次他們兩個的名字,一直在糾結。她雖然以前為了生存,幹了很多的壞事情,可是沒有哪一件是真正能傷害良帝的事情。因此,她以前也能較好的心安理得。
“良帝,你心既不在我身上,也不要埋怨我吧。畢竟我也隻是一個女人。自己的丈夫不喜歡自己,自己總要為自己找個出路吧,難不成守著你過一輩嗎?”
斟酌著,想著,還是幫了張宣吧。橫豎都是死,不如搏一搏,她的榮華富貴。
玉兒幾乎是一夜無眠,她醒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她自己起了身,推開了宮窗,看著清晨宮內的宮婢與公公們忙忙碌碌的。也確實,在這宮裏,除了有權貴的,誰可以活得舒坦些?
她傻呆呆的在愣神,她看著自己宮內到婢女在庭院澆花,明明挺冷的時節,她的身上卻也有汗。她仿佛是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從前的自己?也是個細作,難不成是她?
想著想著,自己又突然想起了良帝,那個自己鍾情的男子。自己今日便要狠心的毒死他了。想想,心裏還有些顫抖的感覺,她的心裏在顫抖,手心在發麻。
她又想起蒼靈,那個像是上天眷顧著她的寵兒。她是公主又是監國,又和良帝門當戶對,兩情相悅。良帝性子陰沉,不輕易對一個人上心。也不會喜歡一般的女子。看來,自己一生肯定已經無望了。
她躺在貴妃椅上,上麵蓋了一件毯子,長長的青絲被開著窗的風吹進來有些被吹起。她要好好休息休息才可以。否則,自己恐怕沒有機會享受了。
晌午。天氣漸漸回暖起來,不過也是很寒冷。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大抵是自己寢宮的方位不好吧。
不知不覺,玉兒已經睡到如此遲了。她輕聲喚著自己身邊的宮婢,吩咐她們給自己梳妝打扮,她還沒有好好琢磨琢磨自己該穿什麼適合什麼呢。她今天不知道換了多少個發型了,她的宮婢也是納悶著。
“本宮是不是很醜?”
梳妝的宮婢哪敢實話實說,隻說著,“娘娘不醜。”
也確實是不醜,隻是她性子算不上好,這樣子的女子,能美的到哪裏去?
“為何?”
宮婢被弄得一愣一愣的,這哪裏是平日裏的玉兒?平日裏的玉兒才不會這個樣子。有話就直說了。自己又不是良帝,也不用拐外抹角的、
“娘娘若是醜,皇帝陛下便不會封娘娘為妃了。”
玉兒起身,冷不防的打了那宮婢一巴掌。
原來,是因為良帝封了自己為妃子,所以自己才不醜。這樣說來,不是在拐著彎說自己醜麼?
那宮婢很是吃驚,自己難不成有說錯什麼話嗎?她也不敢問。隻覺得,你要是長得醜,皇帝何必封你為妃?
玉兒轉身離去,到了寢宮外,單薄的衣服被風鑽了空子侵蝕她了皮膚,令她有些寒冷。她站在台階上,看著寢宮外的各類宮中人士,又回到了寢宮內。她將那宮婢攔了出去,自己在寢宮內梳了頭發,挑了件不起眼的素淨衣服。
玉兒走到貴妃床上,用手在枕頭下探了探,終於探到了那包鶴頂紅。她自己到了禦膳房,自己親自熬了參湯,自己端著它去找良帝。